苏母顿时不乐意了。
“我穿的好戴的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将军府的面子。你怎么不节俭点?你少去赌场几次,将军府也不至于这样。”
苏父也不乐意了。
“我就那点爱好,你还要管着?不去赌场,难不成去妓院?”
苏母立马气炸了。
“你敢!你再敢碰外面的骚狐狸一下,我连你一块收拾。”
孟妩从将军府出来,径自进了一家香料铺子。
没多一会,店铺掌柜的满面春风的把人送出来,那恭敬的模样,跟送财神爷不相上下。
孟妩在掌柜的恭维声中,心满意足的离开。
有她从现代带来的香料方子,挣钱从来不是问题。
但这烂摊子她不能白收拾,哑巴亏她不能白吃。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将军府是靠她才能活下去。
也要让整个将军府的人,都对她说一不二。
孟妩一边想着接下来的计划,一边往太医院走。
刚迈进大门,就听两个小药童在一块磨着药聊天。
“听说,今年的诗社大赛魁首奖金,有一千两白银。”
“那么多?去年才五百两。”
“怪不得文人总说书中自有黄金屋,读书多就是能看到钱嘿。”
“那可不是”
孟妩听着眼睛都亮了,急忙过去打听。
“你们说的诗社大赛,是怎么回事?”
药童急忙朝着孟妩行礼。
“孟女医好!诗社大赛是由内阁殷太傅牵头,由京城各富商联合出资的诗文比赛,是天下文人的盛会。在大赛中崭露头角之人,皆有希望进入翰林院,陪侍皇上左右。”
孟妩心动了。
孟妩对这个诗社大赛,心动了。
为了拿一千两白银,填补将军府的窟窿。
更是为了最后那句“陪侍皇上左右”。
在南夏,翰林院还不是正式官署,只是宫廷供奉机构。
进入翰林院的人,虽无官职,但精通琴棋书画,在国家各大重要场合,陪侍皇帝游宴娱乐。
有不少人一鸣惊人,成为皇上面前的红人,成为那些有官职之人争先恐后巴结讨好的对象。
没有权势,依然能一句话左右别人生死。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站在高处,才是至高无上的权力。
既然上天让她掌握了穿越的金手指,她就要把握住局势,利用能利用的一切。
她要权,要钱,还要名满天下的名。
东宫。
君一将一沓名单递给凤嫋嫋。
“太子妃果然料事如神,还好我们早有准备。官府户籍和京郊实际人口,确实有很大出入。属下带人按照我们自己记录的名单,查到在京城郊外有一处山坳坳,属于三不管地带。里面住的都是从京城以外来京的拾荒者、小本买卖不舍得住城里的小商贩走卒,还有流浪汉、无人照顾的孤儿。
这些都是流动人口,京郊的衙门根本就不管。属下将人员全部记录下来,年龄和性别符合的,一共有一百五十四人。但没有一个姓薛的。”
凤嫋嫋听着君一的汇报,一页一页翻开名单。
前世薛神医死的当天,还发生了一件轰动京城的事情。
京郊某地发生了骇人听闻的屠村事件。
后来凤嫋嫋才知道,那些人都是社会最底层、最辛苦、也是最重情仗义的民众。
他们只因为保护薛神医,就被孟妩和苏无良带兵,屠杀殆尽。
这个地方,一定错不了。
可怎么会没有呢?
凤嫋嫋皱眉思索。
“有可能,他连名带姓都改了。”
君九渊坐在床上开口。
“他之所以被陷害,全因‘薛神医’这个头衔。若不想让人找到,就得和这个名字不沾边。”
凤嫋嫋灵光一闪,提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薛戬。”
君一疑惑:“这,是薛神医的名讳?”
凤嫋嫋把纸张举起来,展示给君九渊看。
“人为了不忘本,在给自己起花名的时候,会习惯和自己的本名接近。如果是你,你会改成什么名字?”
君九渊抬起手指,抚摸过凤嫋嫋娟秀的字迹。
划过之处,缓缓念出几个字。
“曹、辛、晋、戈。名字里有这四个字的,重点盘查。”
君一从迷茫中看到希望,当即接过名单。
“是,属下马上去查。”
君一离开后,君九渊看向凤嫋嫋。
“薛神医的名字,你怎么会知道?”
当年薛神医归隐的时候,凤嫋嫋年龄还小,俩人不应该有交集。
凤嫋嫋不想骗君九渊,但说实话又要有一大堆的问题要解释。
她索性直接回道:“我不想说。”
君九渊愣了下,随即缓缓勾唇。
“好。那就不说。”
凤嫋嫋疑惑:“你就不怕我动机不纯,最后害了你?”
君九渊抬手伸过来,食指勾住她耳边细细的碎发,指尖划过脸颊。
温润的触感如发丝般缠绕在俩人心尖。
他嗓音低哑,眼神里仿佛勾芡的纵容感。
“无妨!这条命,本来就为你而活!”
凤嫋嫋被深深的震撼在原地。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尖,游遍四肢。
这个男人,搞什么?
她都有点,软了。
不知道在搞什么的男人,慢慢在凤嫋嫋的瞳孔里放大、贴近。
直到彼此气息交缠,君九渊盯着唾手可触的嫣红樱唇
他眸色幽暗,想含住它,细细的在她唇上辗转缠绵。
世界在这一刻仿佛都变得安静了许多。
她的眼里只有他的情动。
他的眼里,只有她的润泽、柔软、甜美。
这一刻,他想很多很多年了。
见凤嫋嫋不拒绝,君九渊心里激动,偏头要去触碰那抹绯色嫣红。
只是刚要得逞,突然外面传来一道喊声。
“凤小公子,先别进去!”
凤嫋嫋一秒清醒,猛地推开君九渊。
砰得一声。
君九渊后脑勺磕在床板上,那一声闷响之后,他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君九渊好像听到梦碎的声音。
见君九渊抱头不说话,凤嫋嫋慌忙扑上去看他。
“你磕疼了吗?快让我看看。”
凤嫋嫋掰过君九渊的脑袋,摸到一块鼓起的大包,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糟了!”
凤离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阿姐正抱着太子的头不舍得撒手。
见到他进来,连句招呼也不打就往外赶人。
“阿离快回府取万愈膏来,太子受伤了。”
凤离也不知道太子怎么了。
他只知道,不能让阿姐刚进门就当寡妇。
凤嫋嫋一开口,凤离转身就往国公府跑。
君九渊脑袋被凤嫋嫋捧着,心里有点郁闷。
小崽子都会坏事。
得跟侍卫说一声,以后谁都不许放进来。
凤嫋嫋扒开君九渊的头发,对着大包不停的吹。
语气心疼又着急。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还好没出血。你再等等,万愈膏很管用的,用了就能消肿。”
君九渊靠在凤嫋嫋的怀里,她身上的味道让君九渊贪恋,有点不想起来。
可又不想让他的姑娘难过。
君九渊闷闷道:“无碍,死不了人。”
凤嫋嫋更心疼了。
他的底线,什么时候放得那么低了?
“光死不了还不够!我要你好好活着,健健康康的活着。君九渊,你别为我活,也别为任何人活。你应该为你自己活着,把属于你的东西都夺回来,堂堂正正的站起来。”
那数万生命的枉死仇恨,凤嫋嫋背着就够了。
君九渊也是受害者,他应该先让自己好起来。
君九渊心里有暖风微微荡漾。
他撑起身子,仰头看凤嫋嫋。
目光再次落在她的唇上。
“我想继续刚才的事情。”
下一秒,凤嫋嫋脖子被一股力量压下来。
紧接着,唇上一软。
男子情动的气息浓稠热烈,贪婪的撷取着她的芳香。
骤然被陌生的气息侵略,凤嫋嫋不觉得排斥,反而想要更多。
她手攀上君九渊的腰身,遵循本能,热情回应起来。
凤离拿着万愈膏跑回来的时候,俩人已经恢复如常。
房中刚节节攀升的温度,也回归原点。
君九渊的脑袋枕在凤嫋嫋的腿上,凤嫋嫋轻车熟路的打开药膏,一点一点涂抹在君九渊的后脑勺。
凤离蹲在床边,奇怪的看来看去。
“太子是怎么受伤的?”
君九渊默默闭上眼睛,不想搭理他这个罪魁祸首。
凤嫋嫋憋着笑。
“你怎么突然来了?”
凤离站起来,把凤嫋嫋上下左右打量。
见人没事,没受伤,精神状态也还好。
这才松了口气。
再看阿姐和太子之间亲密的样子,好像外界对伤残之人的传闻,也不一定全是真的。
“我,我想阿姐了,刚放学就过来看看阿姐。”
鬼知道,他担心了一整天,老师讲课都没听进去。
君九渊闭着眼睛,幽怨的叹了口气。
“你阿姐才出嫁一天,不知道的,还以为出嫁了一年呢。”
太子明明没说什么重话。
可凤离还是敏感觉察到,太子心情不好。
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阿姐笑得那么开心。
柳儿端着晚饭进来,见到凤离在这,语气都愉悦起来。
“小公子,要不要留下来用膳?有你最爱的文思豆腐羹。”
凤离当然想。
他想多留一阵子,看看太子对他阿姐到底怎么样?
凤离回头,眼神询问凤嫋嫋。
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家,他不知道方不方便?
凤嫋嫋低头看君九渊。
君九渊缓缓睁开眼睛,和凤嫋嫋目光相撞。
“这里也是你家,看我做什么?”
凤嫋嫋微微唇角,抬头看凤离。
“一起吃吧。最近忙着婚事,有些日子没检查你的功课了。”
君九渊不能下床,餐桌就放在了床头。
凤嫋嫋坐在君九渊身边,时不时给他夹菜。
君九渊照单全收,统统吃进去。
成亲以前,膳食怎么送进去的,就怎么端出来。
太子几乎都不动筷子的。
府上的下人们看到这一幕,都激动的直掉眼泪。
“太子终于要好起来了。”
“都是太子妃的功劳,太子妃对咱们主子是真好。”
“传下去,以后府上的人,都要对太子妃恭恭敬敬。”
房间内,凤离看着俩人亲密的样子,心里有点泛酸。
以前他阿姐只对他这样
但想到这是阿姐的夫君,是以后最疼爱阿姐的人。
凤离压下心酸,默默祝太子长命,祝阿姐幸福。
只是这一顿饭吃到后半段,画风逐渐扭曲了。
他这太子姐夫,博古通今、满腹经纶,就没有他不会的。
比书院的太傅懂得都多。
凤离好几次都被他触到了知识盲区,问得哑口无言。
在他阿姐面前,颜面尽失。
他红着脖子辩解:“这些太傅还没教。”
君九渊扬了扬眉,好整以暇的开了腔。
“家养的金丝雀,主人喂一口便吃一口,若有一天被主人遗忘了,便只能等死。主动扑食的老鹰,才能有翱翔千里的本事。你想做金丝雀,还是想做老鹰?”
一句问话,直戳凤离天灵盖。
他愣了好久,默默放下筷子。
“阿离会牢记姐夫教诲,做一个主动扑食的老鹰。”
君九渊唇角轻扬,眼底流光闪过。
这一声姐夫,简直叫进了他的心坎里。
他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凤离的碗中。
“先吃饭,吃饱了再学习。”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既树立了自己的权威,又让凤离感激不尽。
瞧着凤离对君九渊佩服五体投地的眼神。
凤嫋嫋哑然失笑。
某人无论是什么处境,只要他想,他的身上永远有光。
晚膳后,凤离掏出一张纸,主动双手呈给君九渊。
“姐夫,这是我做的一首诗,你帮我看看,有希望参加诗社大赛吗?”
凤嫋嫋猛然惊醒。
诗社大赛?
好熟悉的名字。
前世,孟妩在这场诗社大赛上出尽了风头,文医双全的名声火遍大江南北。
从此,皇上对她另眼相看。
每逢别国使臣入京的重大场合,都会让她陪侍。
她也用一首首绝艳的诗篇,征服了列国使臣,引得人人歌颂崇拜。
她费尽心机博得好名声,就是要为她后来的坏事做尽打掩护。
前世,不管那些受害者如何伸冤,都被认为是污蔑,下场凄惨。
就算凤嫋嫋站出来指证,也被认为她是在争风吃醋、不安好心。
凤嫋嫋临死前才知道,那些诗不是孟妩的创作,而是她从另一个时代带回来的。
如今有了重来一世的机会,凤嫋嫋不会再让孟妩有机会重塑前世辉煌。
君九渊给凤离看诗,还很有耐心的帮他斟词酌句。
俩人坐在一起聊了好一会,直到每一个字都满意了,凤离才折好诗词,依依不舍的离开。
那依依不舍,不是对凤嫋嫋,而是对君九渊。
凤嫋嫋竟有了一种被夺宠的错觉。
天色渐渐暗下来,凤嫋嫋从柜子里拿了衣服去耳房洗澡。
等回来的时候,见两个侍卫正围着君九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凤嫋嫋靠近。
“怎么了?”
话一问出口,一股刺鼻的气味迎面扑来。
君九渊快速将被子盖住,脸色闪过难堪。
“你一会再进来。”
这架势,凤嫋嫋怎会不知发生了什么。
她没听君九渊的,径自走到床边,从侍卫手里拿过干净的衣服。
“你们先出去吧。”
侍卫面面相觑,有点难以置信。
太子妃真的会为主子做到这一步吗?
君九渊也猜到凤嫋嫋要做什么,霎那间脸色发白。
“你出去!”
凤嫋嫋不理他,只是看向侍卫。
“我是太子妃,有什么是不能做的?你们要真为他好,就立刻出去!”
侍卫犹豫了一瞬,想起晚膳时大家说的话,心理动摇。
他们不敢看君九渊的脸色。
其中一个率先转身,另一个紧随其后。
房门关上,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君九渊认命的靠在床上。
“看来我的话,是越来越不管用了。”
凤嫋嫋站在床边,淡定自若的解君九渊的衣服。
“啧,夫妻之间还跟我计较这个?听我的,不就是听你的。”
凤嫋嫋刚碰到君九渊的裤子,手腕被猛地抓住。
“你本不必如此!”
他眼底难堪的隐忍,让凤嫋嫋心揪在一起。
曾经在京城,能轻易搅动风云的男子,此刻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就算是普通人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曾辉煌如他。
凤嫋嫋反握住他的手,尽量让自己声线平稳。
“这些亲密的事情,我这个妻子来做无可厚非。你知道吗?女人生完孩子,也是会大小便不能自理的,我可不喜欢旁人碰我。到时候,你都得给我还回来。”
孩子?
君九渊煞白的脸色僵住。
凤嫋嫋连他们的孩子都想到了。
他心里五味杂陈、翻江倒海。
“我,不常这样。”
他以前吃得很少,自然拉得不多。
十天半个月才有一次,而且很少。
今天吃得多了一些,所以才
凤嫋嫋没有半分嫌弃,将脏了的裤子从他身上脱下来。
然后用清水给他清洗了身体,擦干净,换上新衣服。
最后还换了新床单。
凤嫋嫋动作娴熟,好像不是
还是被她娘押着坐在那三个时辰,就绣出来这么个玩意。
可明明她记得,她嫌弃不好看,给扔了的。
“我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君九渊反驳:“那明明是你不要的。”
凤嫋嫋立马明白了,笑着在君九渊身边躺下来。
“原来你早就喜欢我呀,怎么不早说?你早点说,说不定咱俩孩子都有了。”
君九渊又被她撩到了。
尽管,凤嫋嫋说得很平静,并不觉得自己是在撩。
君九渊控制着脸部红温,偏头看她。
“父皇不会同意。”
皇上自登基以来,全是靠着凤家军平定天下。
眼看着百姓和武将们对凤家的推崇越来越高,皇上靠着凤家,又对凤家心生忌惮。
这种情况下,当朝太子和凤家联姻,岂不是把刀往皇上心尖上送?
君九渊正因为知道这个,对凤嫋嫋的喜欢只敢放在心里。
他背后有三朝元老的金家,皇上不会动他。
若非要除一个,那一定是凤家。
其中利害,凤嫋嫋一点就透。
她今天都怀疑过,苏贵妃背后会不会是皇上指使。
但一想到没有证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君九渊这半年,已经很痛苦了。
若是再告诉他,害他战败残疾的罪魁祸首,很可能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一定受不了。
凤嫋嫋敛下心神,也学着君九渊的样子,把丑陋的手帕盖在脸上。
“哎,咱俩也算是一对苦命鸳鸯。阴错阳差、兜兜转转,最后成了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君九渊想告诉她,苦命鸳鸯不是这么用的。
还不等开口,就听见身边传来清浅均匀的呼吸。
从后宫请安回来,她不是在熟悉东宫的事务,就是在照顾自己。
嫁给他的背三个月都学不会。
更别说自己作诗了。
可此刻,凤嫋嫋出口成章、妙语连珠的样子,好像闪亮的星星。
随着凤嫋嫋声音缓缓结束,二十首诗也跃然纸上。
君九渊好久没写字了,可再握笔,字迹依然遒劲有力、力透纸背!
凤嫋嫋满意的一张张看过去。
“嗯,不错,真好看!”
君九渊把笔放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
“这些,都是你自己创作的?”
凤嫋嫋眸光得意,朝着君九渊神秘的摇了摇头。
“不是。我要当一回窃取别人文学成果的恶人,你怎么想?”
那得意洋洋的小模样,一看就憋着什么坏呢。
君九渊扬眉:“那这个人,一定是十恶不赦之人。”
这没底线的纵容,让凤嫋嫋眉眼笑开。
“猜对了。不过我还不知道激怒这个人会有什么后果,但这一场看不见的擂台,必须打。”
君九渊顾及凤嫋嫋的安全。
“需要多少人,我给你。”
凤嫋嫋笑出了声。
“我又不是打群架。我要当文明的恶人,体面自己,恶心别人!”
说着,凤嫋嫋把诗歌一一叠好,叫来侍卫。
“把这些诗拿给京城生意做好的说书先生,让他们最大范围的传播,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侍卫目光请示君九渊。
君九渊目光一沉。
“通知府上所有人,以后太子妃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不必再来询问。”
“是。”
侍卫领命,立马就去办了。
写完了诗,凤嫋嫋又让君九渊帮她写了好几份香料方子。
还是凤嫋嫋念,君九渊写。
前世,孟妩就是凭借着这些独一无二的香料方子,垄断了天下的香料生意,甚至悄无声息的成为了天下商会会长。
而这一切,她瞒了所有人,甚至连苏无良都不知道。
她照常拿着每月的俸禄,日常的挥霍走动全靠凤嫋嫋的的嫁妆。
直到最后一刻,当她走上了权力的巅峰,成为南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
她才展露出她的财力和实力。
那时,同行和政敌想要打压她,已经来不及了。
她已经成为万众瞩目之人,生人靠近不了她一点。
连皇上都要敬她三分。
当时,京城凭空出现好几种前所有未的香膏和香粉时,无数同行都买回去研究模仿过,却没有一个能模仿出来。
凤嫋嫋能知道这些方子,是因为她悄悄闯入过孟妩的香料房,亲眼看到过。
被发现后,凤嫋嫋被孟妩关进后院,在透漏所有真相后,活活折磨致死。
重生之后的日子,凤嫋嫋无数次庆幸孟妩的自大。
前世,让她当了个明白鬼!
等君九渊写完,凤嫋嫋一张张整理好,再次喊来侍卫。
“把这些方子,免费送给京城所有的香料铺子。于记香料除外。”
于记香料,就是前世孟妩选择合作的地方。
后来,改名孟记香料。
前世,孟妩一家独大,无人能及。
这一世,她就要让这些方子成为烂大街的东西,人人都可得之。
刚做完这些,柳儿一脸匆忙的进来。
“太子,小姐,宫里来人了。苏贵妃院里的秋菊开了,请命妇们进宫喝茶赏菊,其中也包括小姐。”
凤嫋嫋皱眉。
“苏贵妃不可能好心请我,大概是憋着什么坏呢。”
昨日请安的事情,凤嫋嫋没告诉君九渊。
君九渊以为,是因为风嫋嫋没嫁苏无良,苏贵妃故意叫进宫刁难。
“不想去可以不去,她还没资格为难我东宫的人。”
自从知道了半年前战败真相,君九渊对苏贵妃恨之入骨。
见君九渊不高兴,凤嫋嫋握住他的手。
“我想去。”
君九渊意外看向凤嫋嫋。
凤嫋嫋解释道:“以后每月都要进宫请安几次,免不了要见面,总不能次次都躲着。我可不想让她以为,我怕她。”
君九渊依了凤嫋嫋。
只是不放心的叮嘱:“那你小心。在她面前不必委屈自己,她不敢把你怎么样。”
眼看君九渊要到喝药的时间了,凤嫋嫋向府上的人仔细交代之后,便换了宫装,带着柳儿进了宫。
她刚走,君九渊就招来了人。
“派人通知母后,让母后照看着点。”
锦华宫里。
花团锦簇,姹紫嫣红。
鲜艳的五颜六色,几乎铺满了整个院子。
只留下一条狭窄的小路,直达寝宫。
凤嫋嫋
除了皇后,能在后宫办如此宴会的,也就只有苏贵妃了。
她如此堂而皇之结交命妇,一定是经过皇上同意。
看来,在皇上心里,是当真一点也不顾及皇后的脸面。
凤嫋嫋一进门,立马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命妇们纷纷起身,躬身行礼。
“参见太子妃!”
苏母和孟妩纵使不情愿,也不得不跟着起身。
凤嫋嫋穿过一众参拜之声,走到苏贵妃面前。
“多谢贵妃娘娘邀请,本太子妃还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秋菊。此等风景,也只有这锦华宫有了。”
苏贵妃高高在上的靠在美人榻上。
“太子妃过誉了。你如今也是皇家的人了,以后跟着太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还眼馋本宫这点菊花?”
这话一开口,讽刺意味明显。
谁都知道,太子没几天活头了。
太子妃早晚是陪葬的下场。
哪还来什么荣华富贵?
能多活一天就多活一天吧。
凤嫋嫋好像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只是淡淡一笑。
“借娘娘吉言,本太子妃也是这么想的。”
众人又是一惊。
毫不掩饰自己功利目的的太子妃,众人还是
看吧,一个贵妃办赏花宴,不请后宫嫔妃,不请皇后,反而能请来朝廷一众命妇。
这是在向前朝百官传递一个消息。
我苏贵妃的地位,不输皇后。
而锦华宫这么大的动静,皇后不可能不知道。
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这位皇后,恐怕早就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
是心灰意冷,还是真的不在乎?
君九渊从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眼看着她的母后被父亲冷落,被嫔妃明目张胆的骑在脖子上拉屎。
他只有表现得更好,努力走向高位,才能成为皇后的依仗。
怪不得,他曾经那么努力的去当这个太子。
那不仅仅是为了别人的认可,也是为了成为皇后眼里的光。
命妇们成群的往里走,只有凤嫋嫋也没觉得自己走得慢,却莫名的被落在了最后面。
不知不觉,她跟大部队隔开了一段距离。
正要快步去追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凤嫋嫋回头,看到一张并不陌生的面孔。
八皇子,君九霄。
君九霄含笑在她面前站定,恭敬的一拜。
“给皇嫂请安!”
凤嫋嫋点头回应:“八皇子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