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什么？”
“关于离婚的事。”他顿了顿，“我、我可以净身出户。”
我挑了挑眉。
“但是，豆豆得跟我。”
我的眼神冷了下来。
“你说什么？”
“豆豆是我陈家的孩子，得跟我姓陈，得归我。”
“你凭什么？”
“我是他爸。”
“你还知道你是他爸？”我冷笑，“这6年，你在家的时间加起来有几天？豆豆是我一个人带大的。”
“那也是我儿子！”
“你想要儿子，让你那个小三给你生啊。”
他的脸涨红了。
“林晓，你别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我站起来，“陈建国，你出轨6年，花了180万养小三，现在还想抢我儿子？你做梦！”
“他是我儿子！”
“法律会判给谁，咱们法庭上见！”
他瞪着我，眼睛里有些发红。
“你、你会后悔的……”
“我唯一后悔的，是当初瞎了眼嫁给你。”
说完，我转身走进卧室，把门反锁上。
身后，传来他的吼声。
“林晓！你给我出来！”
我没理他。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抢豆豆？
做梦。
6
周一，我正常上班。
刚坐下不到半小时，电话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喂？”
“是林晓女士吗？”
“我是。”
“我是你儿子的班主任，您能来一趟幼儿园吗？”
“怎么了？”
“有人来接孩子，但不是您本人，也不是孩子的父亲。”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谁？”
“是一位女士，说是孩子的……奶奶。”
我立刻站起来。
“别让任何人把孩子带走，我马上到！”
赶到幼儿园的时候，我看到了陈建国的妈。
她站在门口，脸色很不好看。
“妈。”我走过去，声音冷淡。
“林晓，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开口就是质问，“我来接我孙子，老师居然不让？”
“妈，您提前没打招呼，老师不认识您，当然不能放人。”
“我是豆豆奶奶！”
“老师不知道。”
“你——”她气得脸发白，“你故意的！”
我没回答，走进幼儿园接了豆豆。
豆豆看到我，一下子扑过来：“妈妈！”
“乖，走，我们回家。”
“等等！”陈母拦在前面，“豆豆，跟奶奶走。”
豆豆缩在我身后，不说话。
“妈，豆豆跟我走。”
“林晓，我警告你，”陈母的声音尖利起来，“你要是敢和建国离婚，豆豆就别想留在你身边！”
“这是我和陈建国的事，和您没关系。”
“没关系？！”她指着我，“我告诉你，豆豆是我们陈家的孙子，必须跟我们姓！”
“姓什么是以后的事。现在，豆豆跟我走。”
“你——”
我弯腰把豆豆抱起来，绕过她，往外走。
“林晓！”她在身后喊，“你别后悔！”
我没回头。
回到家，我给周律师打了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
“他们想抢抚养权。”周律师说，“意料之中。”
“我能赢吗？”
“能。”周律师说，“孩子一直跟着你生活，你有稳定工作和收入，对方父亲有出轨行为，婚内财产用于第三者……这些都是对你有利的证据。”
“好。”
“林晓，接下来可能会更难。”周律师的声音严肃起来，“他们可能会用各种手段逼你，你要有准备。”
“我知道。”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正在玩积木的豆豆。
他长得像我多一点。
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爸爸妈妈好像在吵架，奶奶今天来了，但没有接到他。
我走过去，蹲在他面前。
“豆豆。”
“嗯？”
“不管发生什么，妈妈都不会离开你。”
他看着我，点了点头。
“妈妈，爸爸呢？”
“爸爸……”我顿了顿，“爸爸可能要出远门了。”
“出远门？”
“嗯，去很远的地方。”
“那我还能见到爸爸吗？”
我沉默了几秒。
“能。”我说，“但可能不会像以前那么经常。”
他点点头，又低下头去玩积木。
我站起来，走到窗边。
远处，天边有一片乌云。
暴风雨要来了。
7
周三晚上，我下班回来，发现家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奶白色的连衣裙，挺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肚子。
是王甜甜。
我认出她了。
苏敏发给我的照片里，有她的样子。
我站在原地，没说话。
她转过身，看到我，眼睛里有些惊慌，但很快镇定下来。
“你就是林晓姐姐吧？”
姐姐？
我笑了一下。
“你来干什么？”
“我想和你谈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林晓姐姐……”她上前一步，眼眶红了，“我知道是我错了。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啊。”
“什么孩子？”
“我肚子里的孩子。”她摸着肚子，“是建国的。如果你们离婚，他什么都没有了，孩子也没人管……”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姐姐！”她突然跪了下来，“我求求你，别追究那套房子了。那是我和孩子唯一的依靠……”
我低头看着她。
她眼泪汪汪，楚楚可怜。
“王甜甜。”
“嗯？”
“你知道那套房子的首付，是从哪里来的吗？”
“是、是建国给我的……”
“那是我和他的共同财产。”我说，“60万首付，有一半是我的。”
“可是——”
“还有那辆车，25万。每月给你的8000块，6年加起来57万。”我一样一样数过去，“王甜甜，你知道我这6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她摇摇头，眼泪掉了下来。
“我买一件300块的衣服，他都嫌贵。我妈做手术，他说没钱。”我笑了笑，“可是他给你买房买车，每个月转8000块，一分都不含糊。”
“我、我不知道这些……”
“你不知道？”
“建国说，他和你没有感情了……”
“那是他说的。”我说，“你信了？”
她不说话了。
“王甜甜，你不是受害者。”我蹲下身，和她平视，“你知道他有家庭，你知道他有孩子，你还是选择当小三。这是你的选择。”
“可是孩子……”
“孩子是你生的，你自己负责。”
“姐姐——”
“别叫我姐姐。”我站起身，“你不配。”
说完，我绕过她，打开家门。
“林晓！”她在身后喊，“你会后悔的！”
我没回头。
关上门的一瞬间，我听到她在外面哭。
哭得很大声，很委屈。
我站在门后，听了几秒钟。
然后，我走进厨房，开始做饭。
她的眼泪，和我无关。
她的孩子，和我更无关。
我有我自己的孩子要保护。
晚上，陈建国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问：“甜甜来过了？”
“嗯。”
“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端着菜从厨房出来，“让我别追究房子，说孩子是无辜的。”
他沉默了一下。
“你怎么说的？”
“我说她自己的选择，自己负责。”
“林晓！”他的声音突然拔高，“你能不能别这么绝！”
我把菜放到桌上，抬头看他。
“我绝？”
“你追究那套房子，她住哪儿？她现在怀着孕，你让她睡大街？”
“陈建国，”我笑了笑，“她怀的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她住哪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
“你有本事出去养小三，没本事养到底？”
他噎住了。
“你既然想娶她，你就负责。”我说，“房子是婚内财产，我有权追回。至于追回之后她住哪儿——那是你们的事，不是我的事。”
“你——”
“吃饭吧。”我坐下来，“菜要凉了。”
他站在原地，脸涨得通红。
半晌，他转身冲进了卧室，砰的一声把门摔上。
我夹了一筷子菜，慢慢咀嚼。
窗外，夜色很深。
8
接下来几天，陈建国换了一种策略。
他不再和我硬碰硬，而是开始打感情牌。
“老婆，我们这么多年，我是真心爱你的。”
“老婆，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
“老婆，我和甜甜断了，以后再也不联系了。”
我听着，没说话。
“林晓。”他走到我面前，一脸真诚，“看在豆豆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抬头看着他。
“陈建国。”
“嗯？”
“你和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想知道。”
他愣了一下，避开我的目光。
“……2018年。”
“2018年的什么时候？”
“……3月。”
“2018年3月。”我点点头，“那时候，我怀着豆豆，已经6个月了。”
他不说话。
“我挺着肚子，每天吐得昏天黑地。你呢？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上床。”
“我——”
“这就是你说的‘真心爱我’？”
“林晓，我当时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糊涂了6年？”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陈建国，我给过你机会的。”我说，“结婚之前，我让你写保证书。我说，只要你忠诚，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知道——”
“你写了。你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
“我——”
“然后你转头就出轨了。”
他低下头。
“所以，你还想让我给你机会？”我站起来，“陈建国，你的机会，在6年前就用完了。”
“林晓——”
“离婚协议，我已经让律师起草了。”我说，“周五之前，你签字。”
“我不签！”
“你不签？”我笑了笑，“那就法庭见。”
“法庭？你以为你能赢？”他突然暴怒起来，“林晓，我告诉你，这个家是我挣的！房子、车、存款，都是我的！你想分走？做梦！”
“你的？”
“对，都是我的！你这些年赚那几个钱，够干什么的？”
“哦，那180万呢？”
他愣住了。
“那180万也是你的吗？”我看着他，“你转给小三的180万，是你自己挣的？”
“那——”
“陈建国，我虽然赚得没你多，但我也是在上班的。”我说，“我们共同账户里的钱，有一半是我的。你拿我的钱去养小三，你觉得合适？”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他说不出话。
“还有那份保证书。”我说，“你自己写的，婚内出轨，净身出户。你忘了？”
他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那份保证书……”他咬着牙，“不算数！那是我被你逼着写的！”
“被我逼的？”我笑了，“当年你追我的时候，是你自己主动写的，还按了手印。怎么，现在不认账了？”
“你——”
“陈建国，你要脸吗？”
他瞪着我，眼睛通红。
“林晓，你听好了！”他一字一顿，“你要是敢闹，我就让你什么都得不到！房子、车、存款，一分都没有！”
“那就走法律程序。”
“你以为我怕你？”
“我不管你怕不怕。”我看着他，“反正我已经准备好了。”
“你准备了什么？”
“所有的证据。”我说，“聊天记录、转账记录、开房记录、购房合同、还有你那份亲笔签的保证书。”
他的脸色彻底变了。
“你……”
“陈建国，这场仗，你输定了。”
我转身走进卧室，关上门。
身后，传来他的怒吼声。
“林晓！你给我等着！”
我没理他。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心跳得很快。
但奇怪的是，我不怕。
一点都不怕。
因为我知道，我准备好了。
9
周五，开庭。
陈建国请了律师，一脸志在必得的样子。
他以为自己有钱，有资源，就能赢。
他不知道，证据才是最重要的。
法庭上，周律师把所有证据一一呈上。
聊天记录：6年的出轨史，267笔转账，“老公老婆”的称呼。
银行流水：180万的资金流向，买房买车的记录。
购房合同：小三名下的房产，首付来源于共同账户。
开房记录：89次，从2018年到2024年。
法官看完证据，脸色很难看。
“被告，你有什么要说的？”
陈建国涨红着脸：“那些转账是……是借款！不是我自愿给的！”
“借款？”周律师笑了，“267笔借款？每一笔都有‘老公’‘宝贝’的备注？”
陈建国说不出话。
“还有，”周律师继续，“被告在婚前曾签署保证书，承诺婚内忠诚，否则净身出户。这份保证书，是被告本人亲笔签署，并按有手印。”
说着，周律师把保证书呈上。
法官接过来，仔细看了看。
“被告，这是你本人签的吗？”
陈建国的脸白了。
“是、是的……但那是被她逼的——”
“逼的？”我终于开口了。
“什么？”
“陈建国，当年你追我的时候，跪在我面前，说只要我嫁给你，什么条件都答应。”我看着他，“是你自己主动写的保证书。现在你说是我逼的？”
“你——”
“还有，你说你爱我，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我笑了笑，“结果呢？结婚第二年就出轨了。”
法庭上安静了一瞬。
陈建国咬着牙，说不出话。
他的律师赶紧接过话：“法官，我方认为，这份保证书存在胁迫嫌疑，不能作为有效证据——”
“胁迫？”周律师打断他，“请问有什么证据证明存在胁迫？”
对方律师张了张嘴，说不出来。
“如果没有，”周律师说，“那这份保证书就是有效的。”
法官点点头：“继续。”
接下来的审理，几乎是一边倒。
陈建国的所有辩解，都被证据一一击破。
他说没出轨——聊天记录里白纸黑字。
他说那是借款——银行流水显示是定期转账，没有借条。
他说保证书无效——他自己签的字，按的手印。
到最后，他彻底崩溃了。
“法官！我不同意离婚！我不同意！”
法官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根据双方提供的证据，被告在婚姻存续期间存在严重过错，符合法定离婚条件。”
“不——”
“另，被告婚前签署的保证书合法有效，应当按照约定执行。”
“法官——”
“关于财产分割和子女抚养权，本庭将择期宣判。休庭。”
法官敲下法槌。
陈建国瘫坐在椅子上，脸色灰白。
我站起来，和周律师握了握手。
“谢谢您。”
“不客气，这是你应得的。”周律师笑了笑，“回去等消息吧，判决对你有利。”
我点点头。
走出法院的时候，阳光很刺眼。
我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身后，传来陈建国的声音。
“林晓！”
我转过头。
他快步走过来，眼睛里有些血丝。
“你满意了？”
“什么？”
“你毁了我。”他咬着牙，“你知道吗？你毁了我。”
“陈建国。”我看着他，“是你自己毁的。”
“你——”
“6年前，是你选择出轨。6年来，是你选择继续。”我说，“我只是把真相说出来而已。”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还有，”我转身，“以后少来烦我。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我迈步往前走。
身后，没有再传来他的声音。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想，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吧。
10
两周后，判决书下来了。
内容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夫妻共同财产分割：房产归我（虽然是他父母名下，但贷款是我们还的，这部分增值归我），车辆归他，存款按比例分割。
小三名下的房产：因为首付来源于婚内共同财产，被认定为婚内财产，判决追回。
儿子的抚养权：归我。陈建国每月支付抚养费3000元，每月可探望一次。
保证书执行：陈建国婚内出轨属实，按照保证书约定，他自愿放弃婚内财产分割权利，仅保留个人物品。
换句话说——
他净身出户了。
拿到判决书那天，苏敏请我吃饭。
“恭喜你，晓晓。”她举起杯子，“终于解脱了。”
“谢谢。”我和她碰杯。
“说真的，你这场仗打得漂亮。”苏敏感叹，“证据准备得那么充分，我都佩服你。”
“没办法。”我笑了笑，“不准备好，怎么赢？”
“对了，那个小三呢？她的房子被追回了，现在住哪儿？”
“不知道。”我摇摇头，“应该是回她父母那儿了吧。”
“她那个孩子呢？”
“生了。是个男孩。”
苏敏愣了一下：“那……陈建国会管吗？”
“不知道，也不关我事。”
“你不恨她？”
我想了想。
“一开始恨。”我说，“但后来想想，她也是受害者。被陈建国骗了，以为他真的会娶她。”
“可她明知道他有家庭……”
“那是她的选择。”我说，“她做了选择，就要承担后果。我也是。”
苏敏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吃完饭，我一个人走在街上。
夜风很凉，但我觉得舒服。
这几个月，太累了。
但值得。
我想起豆豆。
昨天他问我：“妈妈，以后是不是就我们两个人了？”
我说：“是啊，妈妈和豆豆，两个人。”
他想了想，说：“那也挺好的。”
我笑了，抱住他。
是啊，挺好的。
11
判决生效后，我开始整理新生活。
陈建国搬走了。
他走的那天，我没有出去送。
豆豆在窗边看着，问我：“妈妈，爸爸的东西好少。”
“是啊，他的东西本来就不多。”
“那爸爸以后住哪里？”
“不知道。”我说，“但他会来看你的。”
豆豆点点头，没有再问。
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想爸爸的。
但我也知道，时间会治愈一切。
一个月后，小三那套房子被法院拍卖。
苏敏告诉我，王甜甜在拍卖前哭着去找陈建国，让他想办法。
陈建国说没钱。
王甜甜说：“那孩子怎么办？”
陈建国说：“我也没办法，你自己想办法吧。”
然后，他们大吵了一架。
再然后，王甜甜带着孩子回了老家。
听说陈建国去看过一次那个孩子。
但那是他们的事了。
和我无关。
判决里有一项，孩子的dna鉴定。
我一开始以为，那个孩子肯定是陈建国的。
但结果出来的时候，我愣住了。
dna比对结果显示：陈建国与该男婴无生物学亲缘关系。
换句话说——
王甜甜的孩子，不是陈建国的。
苏敏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沉默了很久。
“你怎么看？”她问。
“没什么。”我说，“不意外。”
“不意外？”
“她能和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凭什么保证她只有这一个男人？”
苏敏点点头：“也是。”
“而且陈建国自己也说过，这些年他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
“所以……”
“所以，谁也不无辜。”我笑了笑，“都是成年人，自己的选择，自己负责。”
苏敏看着我，叹了口气。
“晓晓，你真的很厉害。”
“厉害什么？”
“这种事换别人，早就崩溃了。你从头到尾都这么冷静。”
我低下头，看着杯子里的茶。
“我崩溃过。”我说，“那天晚上，豆豆把那部手机拿出来的时候，我觉得天都塌了。”
“然后呢？”
“然后我想，崩溃有什么用？哭有什么用？”我抬起头，“他不会因为我哭就不出轨。他不会因为我崩溃就变成好人。”
“所以你选择反击。”
“对。”我说，“与其浪费时间流泪，不如把时间花在该做的事情上。”
苏敏笑了：“你变了。”
“是吗？”
“以前的你，温温柔柔的，谁都不得罪。”她说，“现在的你，像换了个人。”
我想了想。
“也许吧。”我说，“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12
一年后。
我坐在新办公室里，窗外是阳光。
升职了。
财务主管，月薪15000。
这一年，我拼命工作，加班，学习，考证。
领导看到了我的努力，年初给我升了职。
手机响了，是苏敏。
“晓晓，陈建国的事，你听说了吗？”
“什么事？”
“他被公司开除了。”
“为什么？”
“婚内出轨的事传出去了，影响公司形象。”苏敏说，“而且他最近业绩也不好，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他走人。”
我沉默了一下。
“还有，”苏敏继续，“王甜甜和他分手了。”
“嗯？”
“她知道孩子不是陈建国的之后，陈建国就和她闹翻了。再加上他没钱了，王甜甜也不愿意跟着他。”
“那她现在呢？”
“好像找了个新的。”苏敏笑了笑，“反正不是陈建国。”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
“晓晓，你不觉得解气吗？”
“解气？”
“他落到这个下场，你不高兴？”
我想了想。
“一年前可能会。”我说，“现在……觉得和我没关系了。”
“你真的放下了？”
“不是放下。”我说，“是不在乎了。他过得好不好，和我没关系。我只管我自己过得好就行。”
苏敏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
“你真的变了。”
“谢谢你，苏敏。”我说，“这一年，多亏有你。”
“别谢我，是你自己争气。”
挂了电话，我站起来，走到窗边。
窗外，阳光明媚。
我想起一年前的那个晚上。
豆豆举着那部手机，问我：“妈妈，这是什么？”
那一刻，我以为天塌了。
但一年后的今天，我站在这里，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天没有塌。
我还活着。
而且活得比以前更好。
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看了一眼，没有接。
不管是谁，都不重要了。
下午，我去幼儿园接豆豆。
他看到我，一下子扑过来：“妈妈！”
“乖，今天在学校开心吗？”
“开心！老师夸我画画好看！”
“真棒！”
我牵着他的手，走在夕阳下。
“妈妈。”
“嗯？”
“妈妈笑起来真好看。”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谢谢豆豆。”
“妈妈，我们回家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妈妈做的红烧排骨！”
“好，妈妈给你做。”
我牵着他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一大一小，两个人。
我想，这样就很好了。
那个陌生的来电，我始终没有回。
不管是谁，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和豆豆，还有我们的新生活。
阳光正好。
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