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还还是接了。
“关聆,我要回法国了。”她转身要走,又停住。
“如果可以,别让他知道这事,让他一辈子对你愧疚吧。”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
秦意一给的东西,我没扔,也没还。
我把它卖了。
成立了一个“焕新基金”帮助离婚女性学习技能,重获新生。
公寓过户那天,周憬明来了,他来送房产证。
他跟我搭话,都被我冷冷怼回去。
最后,我拿着钱,淡淡道谢。
“感谢周总慷慨解囊,真是大方。”
这话不知道戳中哪根神经,他突然崩溃嘶吼。
“是!我承认!我给她买一切最好的,房子、车子、珠宝……因为我怕!”
“怕被人看不起,怕眼前的美好都是假象!”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毫无形象地涕泪横流。
“可是阿聆,你不一样……你从来不要那些。”
“你让我觉得安全,觉得踏实。”
“我觉得……只有在你这里,我的爱才是干净的,才不是因为钱。”
“所以我拼命地想保住那种干净,我害怕用钱玷污它。”
我冷冷一笑,呵,还是一样的说辞。
我看着这个曾经在我心中宛若明月,如今却狼狈不堪的男人。
“不,你不是爱我,也不是爱秦意一。”
“你把她不要的穷,变成了困住我的老派和纯净。把她追求的钱,变成了你实力和尊严。”
“我关聆,这么活生生一个人,却被你套在这扭曲的逻辑里,撕成了两半。”
“一半用来维护你可怜的自尊,一半用来满足你对幻梦的追求。”
“你的老派,于我而言,只是囚牢。”
“现在,我很庆幸,我终于刑满释放了,自由了。”
他慢慢滑落,瘫坐在地上,好像一滩烂泥。
……
一年后,我和沈重山带着家人在小岛上度假。
几乎在同一天,我收到了周憬明委托律师寄来的文件——一份签好字的股权转让申明,和别墅的过户协议。
窗外阳光灿烂,亲朋好友的笑声明媚。
沈重山郑重其事,单膝跪地。
“关聆小姐,请嫁给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