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几天就搬走了呀!好像是搬去跟她男朋友一起住了吧。”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季泽修的脸色骤然变黑。
他下楼,找了个陌生人借了个手机,终于那边电话接通了。
“桑晚,你真行。你现在住在申家那小子家里?怎么,还没结婚,就这么迫不及待同居了?”
桑晚蹙眉,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号码,没想到会是季泽修给她打来的电话。
她正在浴室吹头发。
“季总,这似乎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桑晚,你以为这点欲擒故纵的把戏,对我有用吗?”
“欲擒故纵?”桑晚皱眉。
“呵,”季泽修冷哼,“难道你敢说这不是你为了刺激我,欲擒故纵的手段?”
“还是说,你真爱上那根烂黄瓜了?”
申航在圈子里的名声,尽人皆知。
桑晚笑了,“我爱上谁,都与你无关。没事的话,我挂了。”
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
沈斫年站在门外,“睡了吗?晚晚。”
听筒里的男人气炸了。
那隐隐约约的男声还有点熟悉。
她居然真的跟那烂黄瓜同居了!!
桑晚看着没挂断的电话,心惊地立刻选择了挂断。
她开门,头发湿漉漉的,“嗯,有事吗?”
沈斫年淡笑,“吃夜宵吗?阿姨走的时候留了一点燕窝。”
桑晚看了看时间,摇头:“我已经洗漱了,不吃了,谢谢。”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嗯好,那晚安。”
刚刚他站在那半掩的门外,可是听到她似乎在跟一个男人打电话。
那个男人应该是他那死对头,季泽修吧?
季泽修给助理打电话,“申航住哪里?”
不一会儿助理发来了具体的位置。
他看着那医院的标识,眉心微蹙。
刚刚桑晚是在医院照顾这姓申的小子吗?
听着不太像。
季泽修驱车赶过去,今天不见到桑晚,他绝不罢休。
申航在他的专属病房里倒是挺享受的。
女人娇俏一笑,“申少,来张嘴,我喂你吃葡萄。”
男人懒洋洋地张嘴,等待投喂。
那个打他的男人,下手真特么的狠!
现在他除了嘴,哪里都不能动,医生说他断了好几根肋骨。
他翻个身,全身都扯得疼。
最扯淡的是,申航找人去查监控,那会所居然说监控坏了。
他找了人查了几天,也没有个结果。
唯一知道那男人是谁的,只有季泽修那个金丝雀!
申航想等好了,再去找那女人算账!
申航的狐朋狗友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申少,听说你要跟蒋家那个养女联姻了?”
“呵呵,咱们航哥吃多了山珍海味,现在是要吃清粥小菜了?”
“没办法,总得给家里老爷子一个交代。娶个乖的,有空了玩一玩,腻味的就搁着呗。”
狐朋狗友笑着一团,“航哥,你见过你那未婚妻没?”
“当然。”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只见过,还睡过。”
“真是床下淑女,床上浪/货”
申航和好友笑得猥琐,而门外的男人额角的青筋直冒。
嘭的一声,季泽修踹开了门。
申航讶异,看着来势汹汹的男人,咽了咽口水,“季泽修?”
“你你想干嘛?”
申航莫名的心虚,因为前几天确实调戏了他的金丝雀,但他被结结实实的打进了医院也是事实。
“你说谁是浪/货?”季泽修泛着冷的声音响起。
申航有些懵了。
他说自己的联姻对象,难不成这女人跟季泽修也有一腿啊。
不等他多想,一身戾气的男人,揪着他的衣领一扯,瞬间给他拽到了地上。
申航痛的眉毛拧在了一起,“季泽修,你疯了?”
季泽修狭长的眸子涌起风暴,看着地上的男人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病房里的女人早就吓得跑远了。
而申航的狐朋狗友,看着全身弥漫杀气的男人,想上前阻止,又被男人一个嗜血的眼神给劝退。
季泽修单膝跪在申航的肋骨,左一拳,右一拳地朝他身上砸去。
申航疼得龇牙咧嘴,几分钟后,只剩半口气。
他朋友实在看不过去,劝道:“季少,你你消消气,再打下去就要闹出人命了。”
季泽修扯了扯领带,这才从他身上离开。
病房里,弥漫着血腥气味,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地上的男人,“申航,如果不想死,就给我去退婚。她不是你能染指的。”
季泽修捡起地上的西装,慢条斯理地离开。
-
翌日,温月如就接到了申家来退婚的消息。
“这,我们之前不是谈得好好的,怎么说退就退呢。”
“蒋太太啊,这事你心知肚明,何必来问我呢。我家阿航是不敢娶你女儿了,真娶了还知道我儿子能不能活下去呢。”
申母那天赶去医院,看着血肉模糊的儿子,心疼不已。
但听到打人的是季泽修,她也无可奈何。
这婚不联也罢,可为什么要打人呢。
蒋依依下楼,听到温月如打电话,柳眉轻蹙,“妈,怎么啦?是姐姐的婚事有变动吗?”
她可一百个不情愿这两人退婚啊。
温月如揉着眉心,没什么心情,“依依,这事你别管了。”
她直接上楼去了书房。
蒋国超也很意外申家的退婚。
蒋国超沉吟,“是不是你女儿反悔了,去申家闹了?”
温月如也想到了这个可能。
她脸上愠着怒意,“我现在就把她叫过来!”
桑晚并不知道季泽修打人的事情。
她在家接到电话就赶来了蒋宅。
她还以为是温月如想通了要提前转股给她。
谁知,她刚进门温月如就给她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桑晚僵在原地,火辣辣的痛感先是迟滞了半秒,然后蔓延了整个左颊。
屈辱感比疼痛来得更猛烈。
这记耳光,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斩断了她对温月如那少得可怜的母子情谊。
而一旁的蒋依依故作吃惊,眼底闪过一抹得意,“姐姐,你怎么又惹妈妈生气了呀?”
桑晚低头冷笑,抬手狠狠扇向了蒋依依。
蒋依依眸中盛满不敢置信,“你打我?”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桑晚冷嗤,“你少插手我的事,最好离我远一点。”
温月如震惊,似乎不认识女儿一般。
“你打依依做什么?桑晚,你是不是疯了?”
桑晚浑身透着一股平静的疯感,“所以,你打我又是为什么呢?”
温月如深吸一口气,把蒋依依哄上楼,安抚了好一会儿才又下楼。
对于桑晚,她内心不由得升起一种,这个女儿完全不受掌控的感觉。
温月如探究的眸子打量着女儿,“晚晚,你到底要做什么?申家来退婚了,你知道吗?”
“是不是你反悔了不想嫁了,故意去申家闹事?现在你蒋叔叔很生气,本来是结亲,但两家现在都结成仇了。”
桑晚杏眸微微一缩。
难道是因为沈斫年打了他的原因?
桑晚面上不显,“跟申家,不联姻就不联吧。”
温月如瞪道,“你不想要酒店股份了?”
桑晚扯唇轻笑,“如果我说,我结婚了呢。沈家的联姻,够不够拿回股份?”
温月如蹙着眉,忍不住斥责:“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沈家?你不会以为跟沈家太子爷见过一面,就以为你们能扯上关系吧?”
温月如话说到一半,丈夫给她打电话。
她瞪了女儿一眼,转脸含笑地接起电话,“喂,老公。”
“月如,沈家那边跟我联系,想跟我们联姻。”
温月如呼吸一滞,“他们想跟谁联姻?”
蒋国超声音微沉,“你女儿,桑晚。”
温月如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女儿。
“晚晚,你”
桑晚笑得很淡,“现在,还觉得我在胡说八道吗?”
温月如久久无法平静心情,“晚晚,你跟沈少认识?”
桑晚漫不经心地弯着唇,“那天相亲走错桌,误打误撞跟沈少领证结了婚。”
她并不怕温月如不信,手机里还有他们结婚证的照片。
“放心,这个我不会作假。哪怕作假了,也会被拆穿不是吗?”
温月如接过手机,把那张结婚证的图片放大又放大,日期果然是她给女儿安排相亲那天。
而结婚证上,配偶那栏也赫然是沈斫年的名字。
温月如现在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女儿,嫁的不是申家,是沈家!
一百个申家也比不上沈家。
她立刻扬起笑容,换了张嘴脸:“晚晚,刚刚是妈不对。妈不该动手,妈也是担心你。”
“股份明天我过户给你,就当你的嫁妆,好吗?”
桑晚面露嘲讽,“妈妈,那本来就是有我的一份。”
温月如一僵,但依然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是,那是你爸爸留给你的遗产。以前你年纪小,妈妈也只是暂时代替你管理。”
“放心,那酒店都是你的。只是现在你舅舅现在代管着,你可以先进去跟着你舅舅多学学。”
她那舅舅的经营方法不敢苟同。他进公司的
-
桑晚谈完了从蒋宅出来,给沈斫年发消息。
【你让你家跟我妈联系了?谈我们联姻的事。】
沈斫年正在会所,漫不经心的拿起手机,唇角轻勾。
【嗯。】
桑晚斟酌的发了两个字,【谢谢。】
今天沈家跟母亲联系,算是替她解围了。
她说一句谢谢也合情合理。
只是当她坐在车里,准备回去时,莫名收到了男人发来的定位。
【桑晚:?】
【沈斫年:喝多了,来接我。】
【桑晚:你的司机呢?】
【沈斫年:刚说完谢谢,叫你接我又不乐意了?】
桑晚闭嘴,立刻回复:【马上到。】
卫洵看着沈斫年也不喝酒,就躲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他稍稍有些不满,“我说沈斫年,叫你出来是喝酒的,不是叫你出来玩手机的。”
沈斫年啧了一声,“你们喝吧,我就不喝了。”
“毕竟,”他勾唇一笑,“我老婆马上要来接我回家了。”
“没办法,家里管得严。”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
“不是,沈少,你结婚了?”
多新鲜,他们沈少不是喜欢男人吗?
改性了?
卫洵眯着眸,打量着男人,“你结婚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沈斫年散漫地勾着唇,“小卫子,都跟你说了,别喜欢哥,暗恋哥是没结果的。”
“沈、斫、年!”
卫洵走近,手搭在男人的肩上,抬手想掐他脖子的手,却被沈斫年一把捉住反制了。
其他人见怪不怪这两人掐架了。
但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桑晚映入眼帘的是沈斫年跟一个男人勾肩搭背。
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男人,是一张不比沈斫年逊色的脸。
所以,这就是她老公的男朋友了?
桑晚清咳了两声,“要不我在外面等你?”
沈斫年松开卫洵的手,起身整理了下衣角,“不用。我跟你一起回去。”
他略微嫌弃地瞥了卫洵一眼,“卫洵,下次别跟我动手动脚的,影响不好。”
卫洵:?
“我动你妈”
沈斫年收回视线,不看他,反而推着桑晚的肩膀出了包间,让卫洵的话说给了空气听。
桑晚抿着唇,跟着男人的脚步朝外走,“刚刚你那样会不会不太好?”
沈斫年挑着眉,不明所以,“什么不太好?”
“就你男朋友他会不会生气了?”
沈斫年眯着眸,“你说他是我男朋友?”
“对啊,”桑晚摸不着头脑,“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沈斫年一噎,有一种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嗯,我不喜欢他那款。我喜欢妖一点的。”
桑晚:
桑晚一早就跟温月如去办理股权转让。
她拿着协议,满意地笑了。
“谢了。”
现在星悦酒店的唯一大股东,就成了桑晚了。
温泽翰出差回来就听说温月如来公司了,推门进来,“姐,你来公司了。”
“诶,这位是?”
温月如神色淡淡,给弟弟介绍,“泽翰,你不记得了?这是我女儿晚晚。”
桑晚跟温月如走得不近,自然跟温家人都疏远。
就这个舅舅,桑晚只在七岁那年见过一面。
温泽翰一愣,“呵呵,是晚晚啊。真是女大十八变,晚晚,好久不见了,想舅舅了没?”
桑晚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没想到二舅过了这么多年,变得如此油腻了。
“二舅,刚母亲把股权转到我名下了,明天我会回公司来上班。以后还请二舅多指教了。”
温泽翰脸色骤变,“什么?”
“姐,你怎么没跟我说这件事。”
温月如不以为意,“嗯,股权是给晚晚了,但公司还是你经营。泽翰,这件事对你没什么影响。”
怎么会没影响呢!
温泽翰手里还有2的小股权,他一直以为姐姐几年后会把手里所有的股权都过户给自己!
不然他费尽心思地经营这间酒店做什么呢?
他儿子,儿媳都在酒店工作,等这外甥女来了,以后还哪里有他们家的位置?
桑晚将温泽翰骤变的脸色看在眼里。
她弯着眼,笑眯眯道,“二舅,你别担心,我什么也不懂,以后肯定还是你来经营的。”
先礼后兵这个道理她懂。
她初来乍到,总不能率先把二舅得罪死,要徐徐图之。
闻言,温泽翰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一点。
“行吧。不过姐,你真是太突然了!”他埋怨道。
温月如办完手续,就走了。
先他们签了转股协议,桑晚是温月如的女儿,理所当然地享有继承权,也不存在什么税务问题。
而工商的手续还需要15个工作日的时间,顺带公司的法人代表也变成了桑晚的名字。
温泽翰带着桑晚去挑了一个办公室,“晚晚,你看这里怎么样?”
温泽翰故意把她带到人事部,想给她挂个人事总监的闲职位。
“可以啊。”桑晚笑笑。
沈斫年给她推荐的老师可是说了,人事部是公司重要的部门,她如果在这儿挂职起码掌握了人事绝对的任命权。
原本人事总监刚离职,副总监郝威以为自己这次升职稳了,谁知道这次空降了一个年轻的不能再年轻的丫头来当他们部门的头。
郝威当场脸就沉了。
温泽翰安抚地拍着郝威的肩膀,压低声音,“我姐的女儿,没办法,来体验生活了。你多担待点。”
郝威当然知道,这家公司是温总姐姐的。
“那温总,我升职的事”
“再缓缓,小丫头做几天说不定不高兴就走了。你再等等,对吧?”
郝威无奈,压下满腔的怨气,硬着头皮忍了下来。
温泽翰跟郝威聊完,后头看了一眼桑晚,见她还在观察办公室的环境,不以为意地笑笑。
看来他真的想多了。才二十五岁的小姑娘,能跟他争什么呢。
“晚晚,怎么样,你要是想改的话可以跟工程部的人说。”
桑晚牵了牵唇角,“不用。这样挺好的。”
“二舅,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了,你们忙吧。”
她人畜无害的脸,笑得很甜。
温泽翰眉眼温和,“嗯,路上小心点。”
-
桑晚从公司出来后,直奔车行,提了一辆x3,说来有点寒酸她还是贷款买的。
既然当了一个部门的总监,她出门坐地铁也不太合适了。
沈斫年回去的时候,就在车库里看到多了一辆白色的轿车。
“你买车了?”沈斫年问。
桑晚点点头,还有些肉痛,几乎掏空了她所有的积蓄,“嗯,买车了。”
沈斫年微微挑眉,“我车库里好几辆,你随便选一辆开就可以了。”
她那车顶天40万,他觉得是不是太寒酸了点?
桑晚立刻摇头,“沈少,你那些车太贵了。”
最便宜的她看了,也是500万起的。
她开那些车,太招摇了点。
至少以后她在公司,不想因为年纪而让别人瞧不起,那从她日常的一言一行里,就得表现得更沉稳一点。
车,也是沉稳的另外一个表现。
沈斫年笑了笑,“行吧。”
他漫不经心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礼盒,“戒指,给你的。”
“是婚戒。”
桑晚的心蓦地跳快了一拍。
婚戒
她倒是差点忘了他们结婚了。
桑晚打开礼盒,一枚璀璨夺目的钻戒,跟头顶的吊灯,交相辉映。
她一眼,就看出了这戒指价值不菲。
“这是不是太贵了点?”
“要不我去买一对便宜点的对戒,我怕丢了。”
沈斫年不以为意,目光平静地凝着她,“丢了再买。”
“一个戒指,沈太太,你老公不差那点钱。”
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的上衣口袋拿出钱夹,抽出了自己的银行卡。
一张黑卡就这么水灵灵的推到了桑晚的眼前。
“虽然我们是协议结婚,但家里日常的用度,都从我这里走。你自己想买点什么宝宝衣服珠宝的,都可以刷这张卡。”
“抱歉,之前是我忽略了。今天买车的钱,我让助理打到你的卡上。”
话音一落,桑晚就听到了自己手机嗡嗡短信的提示音。
她没想到沈斫年会这么快,不过眨眼的功夫,他既查到了她的银行卡号,又水灵灵地打进来了五百万。
桑晚:“你打太多了。”
“车只要四十万,而且我能买。”
沈斫年勾唇轻笑,“收着吧。我跟你以前那些小气的前男友不一样。”
桑晚:
办公室里加班的季泽修默默地打了个喷嚏。
“好吧,谢谢你,沈斫年。”
桑晚没打算跟钱过不去,她现在还挺缺的。
“刚刚你说对戒,我觉得有道理,明天我们去商场再挑一副对戒?”
翌日,桑晚背着包,开着她的新车去了公司。
郝威下车的时候看见了桑晚刚停好车。
x3,也不是什么豪车。
瞬间,郝威对桑晚也没那么在意。
他可是记得,以前的温总姐姐亲自带着一个女孩来公司的。
那位可是真公主,从头到尾都散发着富人的气息。
这位嘛,跟那位可差远了。
桑晚并不知道郝威是怎么想的。
总监是配有专属的秘书,桑晚冲着自己的秘书笑了笑,“小林,通知下去,下午两点,人事部门开会。”
“麻烦了。顺便你们是不是有工作群,麻烦你把我也拉进去。”
小林有些心惊,“不麻烦不麻烦,桑总监客气了。”
本来这些事都应该郝威来做,但显然他把自己当成了竞争对手,并不会为自己做这些。
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郝威早就拉了个小群。
【郝威:下午开会不用理,你们有外出的尽管去,有没有想休息的也可以休息。】
【郝副总监,那样会不会不太好?这位桑总监,不是我们领导吗?】
【郝威:放心,出了事我兜底。这总监二十多岁,你们服气吗?什么总监,不过是关系户而已。】
小林有朋友在这个小群,提前给她提了个醒。
小林犹豫了一中午,终于在一点半的时候,敲开了桑晚办公室的门。
“桑总监,就他们好多人都请假了,可能今天开会人不齐。”
桑晚蓦地抬眸,凝着小林,“没事,会议继续。来多少人,开多少的,参会的人给没参会的人互相转告一下就行。”
小林:“桑总监,万一,只来几个人呢?”
桑晚放下了鼠标,挑了挑眉,“呵,有人阻止他们来参加下午的会?”
能阻止的除了郝威,似乎没有制度,同一个部门请假的同事不得超过三分之一。”
“今天批假的是郝副总监?”
小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的,桑总监。”
“嗯,这个月郝副总监因为管理失职,扣除当月绩效。形成书面文字,抄送各部门。”
“哦对了,群里也发一份!”
桑晚说完,就开始她今天的会议了。
其他小职员一面听着桑晚发言,一面手机都按冒烟了。
好家伙,这桑总监确定只有二十五岁吗?这才来
在一顿疯狂的输出后,桑晚发现外面工位那本该请假的人,回来了一半,而那3个出外勤的也都回公司了。
她勾了勾唇,拍了拍手。
“各位,很高兴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我在群里发五个红包,大家参与一下。”
众人被打了一棒槌,瞬间又被喂了一嘴糖。
但棒槌没打到他们身上,但糖他们可实打实地吃了。
“谢谢桑总监的红包。我抢了55!”
“我抢了100!”
“我去,我抢了190。我这一周的早饭都够了,谢谢桑总监!”
而只有郝威的脸色黑如锅底。
-
到了五点,桑晚准时下班。
她刚进车里,就看到了一脸灰败的郝威追了出来。
“桑总监,今天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桑晚摇下车窗,点点头,“行了,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不过郝副总监,有些事情咱们还是公事公办,你争取下个月多积累的绩效,把这个月罚的补回来。”
说完,她一脚油门,缓缓驶出停车场。
桑晚跟沈斫年约好了去买对戒。
她看着沈斫年发的定位,驱车过去。
等到店里的时候,玻璃展柜上已经铺了一排待她挑选的对戒了。
“怎么样,喜欢哪个?”
桑晚扫了一眼,最后停在那单钻的那对上,低调又不失奢华,“这个吧。”
沈斫年眼底浮起一层浅笑,“行,刷卡,就这对吧。”
他自然地套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他拾起另一只,“你现在要戴吗?”
桑晚:“那戴吧。”
只是她不禁以后,他们两个戴对戒,沈斫年的男朋友不会吃醋吗?
当然,这些也不是她该考虑的问题。
她从进店到买完,只花了不到十分钟而已。
“走吧,我车在b2。”
桑晚按下了电梯,“我车停在b1。我们分开走吧。”
沈斫年深深地凝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也行。”
在场上电梯的对面,隔着二十米的距离,蒋依依挽着季泽修的手。
“泽修哥,户外店在这里!”
季泽修眯着眼,一个熟悉的背影闪过眼前,刚刚那个长发披肩的女人,有点像桑晚。
等他还想看清楚时,那人影已经进电梯了。
“泽修哥,你说我们露营穿情侣装好吗?”
季泽修回神,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都可以。”
他忽而一笑,“依依,那天找机会把你姐叫上吧。”
“那天她不是欺负了你吗?我给你找机会,咱们把她欺负回来,怎么样?”
蒋依依眼眸一亮:“真的吗?”
旋即反应自己的态度似乎太过兴奋了。
蒋依依咬着唇,“泽修哥,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季泽修眼眸深邃,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不会。毕竟是她先欺负你的,不是吗?”
呵,桑晚不是拉黑他吗?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哪来的底气拉黑他!
翌日,温泽翰就把桑晚叫去了办公室。
“晚晚啊,昨天我听说你跟郝威闹了点矛盾?”
桑晚温温柔柔地笑了笑,“他给你告状了,二舅?”
温泽翰没想到自己这外甥女会问得这么直截了当,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没有,我就是听人说的。”
“虽然人事部很闲,但晚晚,你还是得注意集体的团结性。”
“毕竟你是空降的,人家有点想法也很正常。”
桑晚却并没有妥协,“二舅,
下车后,季语彤决定等会儿离小叔远远的,不跟他们玩。
却没想到,不止季泽修的几个兄弟,这次来的还有蒋依依。
一看到蒋依依的脸,季语彤就想吐了。
“晚晚,我真是烦死她了!死夹子,又来了!”
果然,蒋依依蹦蹦跳跳地扑进了季泽修的怀里。
季泽修噙着浅笑,一脸宠溺,“慢点跑,小心摔了。”
季语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刚想去找闺蜜吐槽来着,只见桑晚背过身去捡落叶了。
季泽修眼神有意无意地朝桑晚瞟,却没想这女人居然完全不看他。
是真的不在意?还是装的呢。
很快,露营的帐篷、天幕都搭好了。
他们去旁边租了个卡式炉弄烧烤。
桑晚旁若无人地坐在旁边,没有丝毫想加入他们的讨论之中。
不知是谁提议玩大冒险。
没有真心话,只玩大冒险。
拒绝完成的就要接受惩罚。
桑晚终于开口,“这个游戏我就不参加了。”
蒋依依笑得娇媚,“来都来了,一起玩玩嘛。”
旋即有人跟着起哄,“就是啊!不玩,那你来做什么!多扫兴啊!”
季语彤刚想怼两句,被桑晚笑着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行,那就玩吧。”
酒瓶随机转动着。
前几个大冒险都是比较常规的,什么找一名异性公主抱,又或者是去现场找任意异性去告白。
并没有涉及太多的肢体接触。
直到那转动酒瓶,转向了桑晚。
她抽了一张卡,脸色微变。
“上面写的什么呀?快说出来听听!”
有人见桑晚半天没吱声,忍不住去抽出她手中的卡:“哇哦,和现场任意男生接吻一分钟。”
在场的异性瞬间眼里迸出光芒。
桑晚在现在的所有异性里,算是顶漂亮的。
能被她亲,也是一个不错的体验。
有人不怀好意地笑,“来吧,晚妹妹,我先报名我单身,我可以随便亲!”
桑晚眉宇闪过一阵嫌恶。
季泽修深邃的眸子,无声地锁住她,仿佛她只要求自己,他就会替她解围一般。
可惜,桑晚掠过了他,直接看向了旁人:“我来做惩罚吧。”
“哎,没意思!”有人扫兴道。
“惩罚你抽吧。”
桑晚伸进一堆卡牌里,随便抽了一张,递给那裁判。
“请你向现场穿粉色衣服的同性,说十遍对不起。”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全场,而那穿粉色裙子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蒋依依。
蒋依依勾着唇浅笑,“呀,原来是我啊。这个惩罚还挺为难人的,要不算了吧。”
季泽修阴冷的声线响起,“为什么算了?”
“既然参加了,就得玩得起。”
他戏谑一笑,“是吧,桑小姐?”
桑晚瞬间明白,原来这是为了那天的一巴掌,特地给她设的局。
她嘴唇微动,还没张口,众人身后一道颀长的身影缓缓靠近。
“哟,这么热闹。你们一群三十好几的人,搁这儿玩霸凌呢。”
季泽修眼眸骤然一缩,“沈斫年?”
沈斫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少。”有人讷讷地喊着。
谁都知道沈斫年跟季泽修不对付,两家更是多年的死对头,谁都不肯让着谁。
他蓦地出现,让众人有些不解。
季泽修语气不善,“你怎么来了?”
沈斫年自然地走到拿着惩罚的签筒的人身边,“哦,没什么。就是看你们一群人逮着一个小姑娘欺负,看不过眼。不行?”
蒋依依咬着唇,看向沈斫年:“斫年哥,你误会了。我们没有欺负别人呀。”
“晚晚姐姐,你说是不是呀?”
桑晚余光瞟了一眼男人完美无瑕的侧脸,不明白沈斫年为什么会出现。
但有人帮自己撑腰,她倒是没有理由拒绝。
“嗯,确实欺负了。”
话音一落,众人脸色一变。
季语彤心疼好友,“就是,你们这是什么破惩罚!晚晚,我们不做了!”
蒋依依看向季泽修,闷闷道:“哪有欺负。晚晚姐姐,你怎么冤枉人呢。”
沈斫年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小绿茶,恣意散漫地抽出那惩罚的签筒,将所有的惩罚都摊开在了地上。
“哦,让我看看,这些都是什么惩罚?”
“啧,不得了。这里面十个惩罚,怎么全是给粉衣女孩道歉的呢?谁家大冒险是这么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