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便闯祸无数的初大小姐,之所以能嫁给那个克己复礼的太子爷傅驰野,
是因为傅驰野得了最私密的病,对女人过敏。
但初梨并没有嫌弃他,
在99次艰难的试管后,她终于成功怀上了傅驰野的孩子。
可孩子刚出生,先天不足,一生下来就进了抢救室。
初梨跪在手术室门外,浑身僵硬地向上天乞求。
而此时,走廊的电视,忽然播放出一段新闻直播。
自己的丈夫傅驰野跑去了另一个女人婚礼上闹事。
而那个女人,正是他那守寡多年的嫂子,穆芷柔!
初梨的心瞬间冷了个彻底。
向来冷静自持的傅驰野将穆芷柔紧紧揽在怀里,额头青筋暴起,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男人迸发的戾气和妒意。
他一拳挥向前来阻止的新郎,环视四周,厉声警告。
“从今往后,谁敢再肖想阿柔,我便叫谁死无全尸!”
初梨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
曾经,就连自己被他的仇家绑走,男人都能不变半分神色的与绑匪谈判。
她以为他永远都是那副万事尽在掌控中的游刃有余。
原来,他也会不顾后果,也会暴怒如雷,也会失态。
只不过,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而已。
那他们之间的五年,又算什么?
手术结束,孩子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这时,走廊转角处忽然传来了傅驰野兄弟的声音。
“野哥,你今天闹得这么大,就不怕初梨知道吗?”
初梨屏住呼吸,却听到对面的男人无奈地笑了笑。
“我爱的从来都是阿柔,这些年要不是为她守身,我也不会在新婚夜骗初梨我对女人过敏。”
“初梨不过是我的一个工具,我会给足她补偿的。”
一句话,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插入初梨的心脏猛地搅动,痛的她浑身颤抖。
所以从一开始,她便只是傅驰野那心底爱恋嫂子的挡箭牌?!
她捂住心口,俯下身大口大口喘息着。
这时,头顶忽然响起熟悉的男声。
“初梨?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她抬头望去,精准捕捉到傅驰野眼中的审视。
傅驰野皱了皱眉,淡淡说道。
“孩子的手术怎么样?”
初梨冷声嘲讽:“你还记得你个孩子在医院抢救?”
傅驰野似乎对初梨的态度很不满意,他皱着眉头,冷声说:
“我今天就救了嫂子,她带着我大哥的孩子,我怎么能让大哥的血脉叫别人爸爸?”
初梨冷笑一声,刚要开口,却被直奔着傅驰野而来的医生猛然打断。
“傅先生,恭喜,您儿子的血型和您侄子配型成功,完全可以进行骨髓移植手术!穆小姐的儿子有救了!”
初梨如遭雷击般怔在原地,她看着傅驰野脸上毫不掩饰的惊喜,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
“什么?!傅驰野,你疯了!”
“初梨,人命关天,这孩子必须捐献骨髓。”
初梨的心瞬间跌落谷底。
在三年的时间里,数十厘米的取卵针,一次次地探入她的身体。
一瓶又一瓶的激素药物接连不断注入体内。
头晕呕吐是家常便饭,甚至整个人全身浮肿到自己都几乎认不出。
她受了那么多的罪,才让她的孩子来到世上。
可男人一句话,她的骨血便生生成了另一个女人孩子的药引!
“可我的孩子也是命!他才刚刚出生!”
可话音未落,初梨却猛地打了个寒颤,一个可怕的念头涌入脑海。
她想起那些年,一次又一次试管失败时,傅驰野虽然表面安慰,却总在催促医生加快进度。
或许!傅驰野从一开始想要孩子便是在为穆芷柔的孩子寻找合适的骨髓供体!
这一刻,初梨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叫嚣着喷薄而出。
她顾不得腹下撕裂般的剧痛,猛地站起身来,一把夺过那张报告单,撕了个粉碎。
“傅驰野,我们离婚吧!”
傅驰野看着眼含泪光的初梨,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扭过头去对身后保镖冷声喝道,“送夫人回房。”
下一秒,后颈一痛,初梨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使不上力气,整个人软软地瘫了下去。
再次睁眼时,初梨已被软禁在一间狭窄的客房里,身下的伤口痛得她青筋绷起。
初梨强撑着身体,向背对着自己的男人伸出手去,沙哑着声音嘶吼道。
“我的孩子呢?你们把他送哪去了!”
傅驰野闻声回过头来,看着女人歇斯底里的模样,蹙了蹙眉。
“别闹了,孩子已经送去配型了。”
初梨闻声,扑通一声跌坐在地,几乎卑微地恳求着面前这个和自己同床共枕五年的丈夫。
“那么小的孩子不能做骨髓移植!求你了,要移植移植我的好不好?求求你!”
初梨仰起头,无助地拽着男人的裤腿。
“好了!”
“我曾发誓不会让大哥的血脉出任何意外。”
初梨声声泣血:“你这么做到底是因为那是你大哥的孩子,还是因为那是你白月光的孩子!”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却不再看她,转身离开,随后重重将门反锁。
初梨看着紧闭的房门,压抑的情绪瞬间崩溃开来,她死死地咬紧牙关,心知男人定是铁了心。
可她不想坐以待毙!
初梨强忍着腹部撕裂的剧痛,从窗户翻出,踉跄着翻了出去。
然而没走两步,她便撞见了穆芷柔。
女人一副弱不禁风模样,楚楚可怜地站在走廊内。
可看向她的那双眼里却满是得意。
初梨目眦欲裂,冲上前去,一把抓住穆芷柔的手臂。
“我的孩子呢?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而她刚刚碰到穆芷柔的下一秒,女人却像是被大力推搡一般,惊呼一声,软软地向后倒去。
“初梨!你干什么!”
闻讯赶来的傅驰野厉声喝道,一把将初梨狠狠推开。
初梨猝不及防,后脑重重撞在墙壁上,顿时鲜血浸透了她纤细的脖颈,染出一片刺目的红。
她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抬头入目的,却是傅驰野将穆芷柔搂在怀里小心检查伤势的模样。
男人眼中对怀中女人的心疼和紧张溢于言表,却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她。
是啊,在穆芷柔面前,她再也得不到男人的一丝目光。
她强撑着剧痛,近乎狼狈地离开了这个让她几欲作呕的地方。
初梨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离婚!
初梨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了初家,站在保险柜前,一遍又一遍地试着密码。
当年,她离经叛道,父母为了防止她新鲜劲过去一个冲动和傅驰野离了婚,让他们再攀不上傅家这艘大船,于是索性将她的结婚证锁起来,断了她的后路。
可此刻,保险柜锁着的不仅是那一本薄薄的结婚证,更是她那被牢牢禁锢的人生。
地成了傅家的继承人。
他唯一一次违背家族意愿,便是顺从自己那点说不清道不明心意,力排众议,娶了那个名声不算好却活的像一团火焰的初梨。
她开心的时候会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生气的时候会皱着眉头止不住的抱怨,难过时会毫不顾忌地放声大哭。
她拥有他从未曾有过的自由和生命力,整个人与他的世界格格不入,却又横冲直撞地闯进他的生活,和他的心里。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是他那莫名的执念致使他抛下待产的初梨?
还是他那默许将他们得来不易的孩子双手碰上献祭?
亦或是,从他将伤口对准她的那一刻,一切终是无法挽回?
他总是自以为自己掌控一切,甚至从未认清自己心底最真实的爱意,可直到此时,在梦里,时时刻刻都是初梨的影子时,他才发现。
在他被生生剥去那层自欺欺人的外壳后,露出血淋淋的真相只有一个。
他爱她,早就爱上她了。
爱上了那个不完美的,吵闹却又鲜活的初梨。
只是这层爱意是从阴暗的算计和利用下滋生,隐晦得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又或者说,不愿承认。
“阿梨——!”
男人猛地从病床上坐起,额头冷汗直流,心口处更是窒息般的痛意。
这时手下却在一旁,战战兢兢地送上来一打厚重的文件。
片刻之后,男人一脚踢开穆芷柔的房门。
短短几日,穆芷柔再不复从前的那副温柔似水的模样,反而满脸憔悴,可看到来人时,眼里还是立刻泛起柔弱无助的水光。
“阿野,你终于来见我了,你听我解释,当时…”
话音未落,回应他的却是一叠检验报告!
“解释?”男人眼中的杀意迸发,声音更是沙哑无比。“解释你是如何将骨髓配型的检验报告作假,将原本不匹配的配型改成配型一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