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明等俩眼珠子说不出话。

    “噗”杨萌萌没忍住笑出了声,急忙把嘴捂上。

    陈燕芳站在旁边憋着笑。

    这话也就小安能说得出来,就得让他收拾他大哥!

    “姐夫,那你是打还是不打?”沈蓉笑眯眯地问道。

    方德明躺在炕上也不吱声。

    “你别逗你姐夫了,打!分啥家,分了小安上哪住去?”陈燕芳说着按住方德明的胳膊。

    方德明没反抗,也没有拒绝,只是心里嘀咕着,等那臭小子回来再找他算账!

    另一边。

    方安顺着东大道往北走,走着走着突然打了两个喷嚏,抬头看了眼太阳的位置,突然笑了起来。

    这时候沈医生应该去家里给大哥打针了。

    大哥那性子,肯定心疼钱不想打,这会儿估计是知道他留给沈医生的那句话,在心里骂他呢。

    老话说一想二骂。

    这两个喷嚏肯定是大哥在骂他,跑不了!

    方安嬉笑着加快了步子,七点从家出来,中途去了趟沈医生家,直到八点四十多才到林县。

    但这时候的林县,跟繁华俩字压根不沾边。

    街边大多都是些大院子,只有县中心的几条街有几座三四层的小高楼,楼下的门市开着各种各样的店铺,卖什么的都有,但店面都比较小。

    街上算不上拥堵,时而有卡车经过,但四个轮子的小汽车是一辆都没有,除此之外就只有马车和自行车,只是这个点已经上班,还没到下班的时间,自行车也不多,但来往的行人倒是不少。

    方安随便扫了几眼也没多看,按照前世的记忆,沿着街道左拐右拐,很快就拐进了县中心偏西的一家大院子。

    这里是林县的收购站。

    院门大开着,木头房门用铁皮包着,外边喷着一层红漆。

    冬天房门紧闭,但大院的门开着就代表着营业。

    方安抱着皮子开门进屋。

    屋里很暖和。

    进门右手边就有个铁制的小炉子,烧得轰隆隆的,边上的一大桶煤烧了大半,炉子里肯定是架满了,真够奢侈的!

    屋内左手边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两侧各有一排椅子,目前全都空着。

    正对面一米高的柜台后面,穿着浅绿色毛衣的男子,正带着眼镜看着报纸,看起来能有四五十岁。

    男子听见开门声扫了眼方安,一眼就盯上了方安胳膊里夹着的那几张皮子。

    “小同志,出东西?”

    “嗯,我这有几张皮子,你看看什么价。”

    方安把怀里的几张皮子递过去。

    外层一张狍子皮,里面是黄羊皮、狼皮,最里面的是三张兔子皮。

    “呦,这皮子还真不少!”

    张建军放下报纸,笑呵呵地转过身,但下一秒笑容却僵住了,“你这在哪弄的?”

    “跟老猎户学了点手艺,这两天刚弄的,都是新皮,能看出来。”

    方安淡笑着解释。

    张建军点了点头,确实都是新的,这个没办法造假。

    “小伙子本事不小啊!嚯,还有狼?这狼皮没有枪眼子”

    “拿刀砍死的。头那块儿能看出来。”

    方安扒皮时带了点狼的头顶,上面确实有几个刀砍出的口子。

    “嘿,不瞒你说,我在这八年了,还从没见有人能拿刀就把它杀了的,你是头一个。”张建军的目光越发欣赏。

    “你这剥皮的手艺也不错,就这张兔子皮划出个口子,其他的都挺完整,这张给你一块五吧,剩下的两张兔子皮给你两块。以后都是这个价。你认识老猎户,应该知道这已经算高的了。”

    方安想了想,这野兔皮放在两年后能卖上五块,价格能翻一倍,但现在这时候确实就这个价。

    “行。”

    “小伙子,够爽快。这狍子皮有点小,能给你十二,大的能卖十五。黄羊皮也有点小,这个能给你十六。狼皮挺不错,能给你三十,你看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