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是古代的高门主母,却意外穿越到现代,和我爸相结合后,生下了我。
“建国,你弟弟走的突然,长兄如父,这个责任你必须要担起来!”
“你得肩挑两房,把秀荷娶过门,顶起你弟弟这一支门户,不能让他绝了后!”
“肩挑两房?!”
这四个字像炸弹一样,在我脑中炸开。
都什么年代了?竟然会从我奶奶嘴里说出这种封建迷信的话!
我下意识地看向我爸,他是省建筑院的首席工程师,平日里除了图纸,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我冷哼一声,看向奶奶,想着她算盘要打空了。
可下一秒,却听到父亲瓮声瓮气道。
“妈,既然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为了陈家,那就听您的。”
我脑中的血液蹭的涌上来,猛地转向我妈,声音尖锐。
“妈!你说句话啊!”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妈身上。
“妈说的也有道理,秀荷妹妹确实不容易。”
我简直要疯了!她怎么能同意!
“妈!”
我妈没理会我,看向奶奶,清晰地说道。
“但,我有个条件。”
1
奶奶立刻皱起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戒备。
“什么条件?你说。”
我妈无视我疯狂摇头,一脸平和。
“建国肩挑两房,可以。但从今天起,他必须每天花2个小时,全心全意辅导小念的功课。”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我爸。
“并且要保证1年后,小念能考上清北。”
这个要求说出来,连奶奶都怔住了。
她本以为我妈会趁机狮子大开口,要财产什么的。
毕竟,对我爸而言,辅导我考上清北这件事情不是什么难事。
我爸是顶尖的学术人才,也带出过不少清北学生。
但对于我这个女儿,他奉行的却是“散养“教育,因此从未辅导过我一天学习。
奶奶和我爸交换了个眼神,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好!那就这么办!建国,你听到没?以后小念的学习就是你的头等大事。”
我爸也如释重负地点头,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丝讨好:
“静姝你放心,小念是我女儿,我肯定会倾囊相授,保证让她考上最好的大学。”
我在心里冷笑。
亲女儿的学习,竟然到现在才被他放到心上。
晚上,我冲进我妈房间。
“妈,你刚才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答应奶奶的要求?你分明可以拒绝的!你怎么不闹啊?!”
我妈蹙起眉头,疑惑地看着我。
“为什么要闹?”
我狠狠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
“我爸要再娶一个老婆,还是他弟媳妇啊,你也没意见?”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不悦。
可没有。
她的表情依旧冷淡。
“这有何妨,”她语气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男人三妻四妾,古来有之,他们想怎么做,那是他们的事,只要不影响正事就好。”
看到我妈如此不争不抢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出来。
“行!你们古代人,思想开放,三妻四妾很正常是吧。算我多管闲事!”
说完,我气冲冲的摔门而出。
晚上我爸按照要求,来给我辅导。
可看着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我就觉得恶心,气得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甚至和他吵了一架。
听到声响,我妈赶紧走了进来。
“小念!你闹什么?就2个小时都不能忍吗?”
她第一次对我发了脾气。
我愣在原地,又委屈又愤怒,对着她大吼。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自己老公要娶弟媳妇,你都能忍!”
听到这句,我爸的表情瞬间变了,可我妈却依旧淡漠。
“这是大人都商量好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只管好好学习。”
听到这话,我气得将桌面的东西全部摔掉。
可一下秒,我妈却朝我脸上甩了一巴掌。
“啪!”得一声,所有人都冷静下来。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妈。
“好!那是你们大人的事,那别拿我当幌子!我不需要什么破辅导!”
说完,我捂着脸跑了出去。
2
从那天起,我开始主动要求住校,企图用这种方式表达我的不满。
但我妈雷打不动,每晚7点带着我爸过来学校给我补习。
9点一到,又准时跟着我爸一起离开。
不知情的同学都羡慕我爸妈的感情好,天天一起来陪我学习。
我在心里冷笑。
如果他们知道,我爸还要肩挑两房,陪我小婶子,不知道会什么反应。
就这么别扭的过了一段时间,我的学习在我爸的辅导,有了明显的进步。
但我心里没有半分感激,只有屈辱。
家长会那天,,我骗老师说我妈生病了。
当我走进教室,却看到我妈穿得一身得体的素色旗袍,坐在我座位上,放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老师关切地说,“小念妈妈,没想到您身体不舒服还能来参加家长会,真是太负责了。”
我立刻心虚的低下头。
我妈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平静地对老师说:“小念的学习是大事,我没事。”
老师夸我进步快,但指出数学稳定性还需加强。
我妈认真记下,点头道谢。
当晚,我爸姗姗来迟,脖子上还有一处明显的红痕。
我妈把他叫到外面的走廊,我悄悄站在门后,侧头偷听。
“你跟秀荷的事,我不干涉。但是你答应我的事,绝对不能打折。“
我爸支支吾吾地解释:“秀荷她今天有点不舒服,我……”
我心里嗤笑,等着我妈发作。
可下一秒,却听到她公事公办地说:
“老师说了,小念数学还有提升空间,从明天起,这两小时全部用来攻数学。”
“我找了近几年清北自主招生和高考真题,你针对性给她讲透。”
听着她完全无视我爸的“出轨”,一心只扑在我的学习成绩上,我的心像被浸在冰水里。
我还期待着她能为自己的平妻身份争取点什么,结果在她眼里,只有那个冰冷的“清北”目标。
我彻底寒了心,觉得我妈没救了。
也打从心里痛很她,看不起她。
3
没多久,奶奶打电话叫我回家,说有重要的事宣布。
我本想拒绝,但奶奶说,这是我妈的意思。
一进门,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家里张灯结彩,处处挂满喜字。
虽不似正式婚礼那么隆重,但也布置的喜气洋洋。
许多平时只有过年才见的亲戚们也都到了。
我爸穿着一身崭新的藏蓝色西装,头发梳的蹭亮,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紧张,还有一丝期待。
而我的小婶,穿着一身红色旗袍,化着淡妆,眼眉含笑,全然没有半点失去丈夫的痛苦。
“小念回来了,今天是你爸和你小婶的喜事,你待会可要好好恭喜他们。”
一个嘴碎的远方姑姑笑着打趣。
我压下心头的恶心,扯出一丝假笑。
“姑姑您糊涂了吧,我妈还在呢,他两又没离婚。跟我小婶就是过家家,谁当真谁是傻子。”
这话一出,全场的气氛瞬间凝固。
一屋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表情很是尴尬。
奶奶立刻沉下脸来怒斥我。
“你个小屁孩,胡说八道什么?”
小婶顿时红了眼眶,看起来楚楚可人的样子,瞬间吸走了我爸的注意力。
我抬起头,直直地看向我妈。
她坐在主桌,穿着一身不起眼的灰色套装,面无表地喝着茶。
我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种诡异的氛围下,她竟然还能维持她的矜贵和高傲。
有人窃窃私语道。
“你瞧瞧,老公要娶弟媳妇,她竟然没有半点反应,真是窝囊。”
“哎,这样没脾气,等秀荷嫁进去,可要把她和小念欺负死咯。”
面对亲戚们或指指点点,或嘲讽的语气,我妈始终表现的很平静。
可我实在想不明白。
为什么她要这样忍气吞声?
为什么她不能像别的女人那样,哭闹、争吵,至少捍卫一下自己的尊严?
宴席开始,奶奶很自然地把鸡腿夹到小婶碗里,嘴里说着。
“多吃点,好好补补,早点给我们老陈家开枝散叶。”
小婶娇羞地应着,把我奶夹的鸡腿放到我爸碗里。
“建国哥才辛苦,多补补。”
我愤愤不平, 转头看向我妈,可我妈却好像没听到似的,继续吃着碗里的白米饭。
下一秒,奶奶忽然想到什么。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自己手腕上那个成色不错的玉镯子褪下来,戴到小婶手上
“秀荷啊,你进了我们陈家的门,就是陈家的人,这个你戴着,保平安。”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啪一声把筷子摔桌子上。
“奶奶!你什么意思?那镯子不是你说要留给我妈的吗?”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满桌寂静。
奶奶的脸色瞬间沉下来:
“嚷嚷什么?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镯子是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秀荷现在也是你妈,给她怎么了?”
“她不是我妈!”我尖声反驳,指向一脸得意的小婶,“我爸天天往她屋跑,这个家还有我和我妈的位置吗?”
“陈念!你闭嘴!”我爸猛地一拍桌子,脸色铁青,“怎么跟你奶奶说话的?还有没有家教!”
“家教?”我冷笑,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下来,“你的家教就是教你怎么娶两个老婆吗?就是教你怎么偏心吗?”
“你!”我爸气得扬起手。
“建国!”我妈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让父亲的手僵在半空。
她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胳膊,手指冰凉。
“小念情绪不好,我先带她回房。妈,你们继续,别扫了大家的兴。”
她不由分说地把我拉离了餐厅,身后传来奶奶的斥责和小婶假惺惺的劝解声。
回到房间,我甩开她的手,像一头被困的幼兽,冲她吼道: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总是拦着我?他们欺负我们到头上来了!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你是不是就怕得罪他们?你就这么离不开这个男人吗?我真为你感到丢脸!”
我的话像刀子一样甩出去,我看到妈妈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她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是完全的平静,而是涌动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感。
有痛心,有怜悯,还有一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的疲惫。
但她没有解释,只是轻轻说了一句:
“小念,很多时候,争吵解决不了问题。眼泪和愤怒,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关上了门。
那扇门,仿佛也隔断了我们母女之间最后的情感连接。
我瘫坐在地上,绝望地哭泣。
我恨透了所有人,包括我这个“不争气”的妈妈。
从那天起,我更加沉默,也更加拼命。
我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学习中,除了必要的交流,不再和家里任何人说话。
高考,成了我唯一的救赎。
我要考上清北,要离开这里,要让他们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4
我把自己变成了学习机器,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备考中。
高考结束,我如愿收到了顶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家里摆了一桌“庆功宴”,奶奶和父亲脸上放光,仿佛这是我的荣耀全是他们的功劳。
小婶也笑着,但笑容有些勉强。
酒过三巡,奶奶可能是太高兴了,得意地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今天双喜临门!我们家秀荷啊,怀上了!都快三个月了!医生说了,看这怀相,八成是个带把的!我们老陈家终于有后了!”
亲戚们纷纷道贺。
“恭喜恭喜啊!”
“建国真是好福气!”
“这下儿女双全了!”
我爸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小心翼翼地扶着秀荷,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宠爱和期待。
而几个姑姑婶婶,则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议论着:
“哎呀,还是秀荷有本事,这么快就怀上了。”
“是啊,有些人啊,占着位置不下蛋,有什么用?”
“就是,女儿考上大学又怎么样?终究是别人家的。”
这些刺耳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看向我妈,她依旧安静地坐在角落,慢条斯理地吃着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嘲讽、喜悦都与她无关。
她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我再也忍不住了,“嚯”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满桌瞬间安静下来。
我冷冷地看着我爸他们,一字一句地说:
“恭喜你们,终于得偿所愿,有了‘正统’的继承人。这个家,以后跟我再没关系。”
说完,我转身就走,不顾身后的惊呼和斥责。
当晚我直接回了学校,然后在外租了个小房子,再也没有回过那个所谓的“家”。
我切断了和家里大部分人的联系,和我妈之间也再无交流。
我甚至恨她的冷漠,连我离开,她都未曾挽留。
直到开学前,我十八岁生日那天。
我以为这个生日又会像往年一样,在孤独和对家庭的怨恨中度过。
傍晚,我却接到了一个快递电话,让我去校门口取一份文件。
我疑惑地拿到那个厚厚的、用料考究的牛皮纸文件袋,寄件人只有一个“林”字。
回到出租屋,我拆开文件袋,里面是几份装订精美的全英文文件,还有一张黑卡。
我借助翻译软件,才勉强读懂那些文件的内容。
原来,我从出生起,我妈就以我的名义,在全世界各个国家设立了多个信托基金。
我蹙起眉头。
她一个月万把块的工资,能给我留多少钱。
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立刻带着银行卡去了最近的at机。
而当我查询到那张银行卡的余额。
我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看到屏幕上那一长串需要我反复确认位数的零时,我整个人都傻了,大脑一片空白。
那是一个我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
足以买下几十个我爸设计院那样的单位!
5
文件袋里还有一封我妈亲笔写的家书,字迹娟秀而有力。
小念:
成年快乐。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想必已明了一切。
无需惊讶于这些财富。
为娘前世执掌中馈,深谙积攒之道。
此生既为你母,自当为你筹谋。
男人之心,妻妾之名,皆是虚妄,转瞬即逝。
唯有权势与财富,才是女子安身立命之根本。
昔日种种,非是懦弱,而是不屑。
与井底之蛙争食,徒惹一身腥臊。
你父之才,在于学术,正好为你铺就青云路。
他既心有旁骛,便用规则缚其尽心竭力,物尽其用即可。
今日予你此匣,非为炫富,乃赠你选择之权。
往后人生,海阔天空,你可随心所欲,再无拘束。
记住,你之底气,在于自身,在于你掌中之物,而非他人鼻息。
母:林静姝 字
我捧着那薄薄的信纸和沉甸甸的文件,看着卡上难以数得清的天文数字,回想起过往种种。
我妈异于常人的冷静,原来不是懦弱。
而是因为她早已站在了我无法想象的高度,俯视着脚下那场她根本不屑参与的闹剧。
她不是棋子,她才是那个下棋的人!
她用一个“肩挑两房”的荒唐名目,为我换来了最顶级的教育资源。
又用十几年的隐忍,为我积累了足以傲视一切的资本。
我忽然眼眶飙泪,然后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拦下一辆出租车赶回家。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见到我妈,抱住她,说我爱她,我错了。
可等我急冲冲地推开门,却意外撞见我爸和小婶搂抱在一起,满脸通红。
“妈!我妈呢!”
我爸眼神慌张,连忙整理好衣服。
“小念,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小婶余光瞥了我一眼,不满地撅嘴。
“这大晚上的大呼小叫,想吓死人啊。”
我冷着脸回怼,“你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建国哥,你看看小念,马上都出去读书了,还这么没礼貌。”
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我有没有礼貌与你何干?!”
她瞬间语噎,委屈巴巴地看向我爸。
我爸立刻出声帮腔:
“好了,你马上都读大学了,怎么还这么冒失。”
我懒得跟我爸计较,径直往里屋走。
下一秒,我冷着脸从我妈房间走出来哦。
“我妈呢?”
我爸心虚不已,不敢看我眼睛。
小婶主动接过话,“你妈她搬出去住了。”
我立刻走到她面前,眼神狠戾,“什么时候的事?她搬去哪了?”
面对我的质问,小婶愣了一下。
“说啊!”
我突然一声吼,吓得她一个没站稳,倒在地上。
“你,你吼什么,你妈在哪,不是应该问你吗?”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从家里搬出去的那晚,我妈也跟着搬出去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跟我一起搬出去的,所以没有人多问。
以至于现在根本没人知道她在哪。
想到这,我心里忽然有种很不好的念头。
我立刻转身往外走,快速拨通刚才的快递员电话。
“喂,你好,你下午是不是给我送了个快递,对,你能联系上寄件人吗……”
我立刻往外走,身后传来小婶的惊呼声。
“建国哥,血,我流血了……”
6
我没有联系到我妈。
按照快递员给的寄件地址,等我赶到时却发现里面早就没人住了。
但我知道,那是我妈曾经住过那个地方。
那里有她生活的痕迹。
忽然,我的视线落在了枕头下压着的一封信。
就在我准备拆开时,却接到了我爸打来的电话。
他说,小婶被我吓到流产了,现在在医院,让我赶紧来一趟。
等我赶到医院,还没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争吵时。
“小念那死丫头呢,怎么还不来!这事她要是不给秀荷一个交代,看我不剥了她的皮!”
门内传来奶奶凶神恶煞的声音。
“妈,孩子没了,医生说是个男孩。”
小婶哭啼啼地靠在我爸怀里,那样子确实很伤心了。
我站在门口,深呼一口气才推开门进来。
只是我刚进门,迎接我的却是奶奶利落的一个耳光。
“啪!”
我原本能躲,但没躲。
“够了吗?”
我突然抬起头,冷着脸看着奶奶。
她顿时火冒三丈。
“你瞅瞅你生的什么好女儿,不仅害死自己的弟弟,还敢这么跟她奶奶说话!”
我爸铁青着脸站在一旁,丝毫没有要为我说话的意思。
小婶则紧紧抓着我爸的手,委屈道。
“小念,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这么狠心,这可是你亲弟弟啊。”
闻言,我不由地勾唇冷笑。
到现在,她还企图往我身上扣帽子。
“亲弟弟?小婶,你是不是搞错了?”
小婶愣了一下,抬起头看我,一脸的不明所以。
“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冷哼一声,盯着她的肚子,眼神一点点暗下去。
我在妈妈后面住的地方,看到了她留给我的第二封信。
她说,万一哪天有需要,这个秘密能保护我。
想到这,我心头一阵发酸。
没想到,她连这个都提前帮我想好了,而我却误会了她那么久。
我爸阴沉着脸,语气冷漠。
“小念!你小婶她从来没想跟你妈争什么,如果你是想为你妈抱不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当即笑出声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为我妈报不平?你知道我妈在什么地方吗?”
我爸皱眉,还没开口,话头就被我奶奶抢过去。
“闭嘴!别提你那个你那个心机妈!她不就是想让我儿子把你培养到清北妈?我当初还以为她心思单纯,现在看来心思最重的就是她了!”
听到这话,我气的浑身发抖。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妈?她有什么错?我难道不是陈家的孩子吗?什么叫帮我妈?”
面对我突然的咆哮,奶奶愣了一瞬。
“你,你发什么疯!”
我气极反笑,“发疯?我应该早点发疯,这样我妈就不会走了。”
我爸这才反应过来,眉头紧锁地问我,“你妈走了?去哪了?”
可迟来的问候,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奶奶立刻接话,“哼!还能去哪,故意离家出走,多大年纪了,还想玩欲擒故纵这一套!”
我气得脑袋嗡嗡作响。
这样的人竟然是我的家人!
一想到这,我再也忍不住,全部爆发出来。
“我妈就算真玩欲擒故纵,也比某些人玩狸猫换太子要好吧?”
说这话的时候,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小婶。
她似乎感应到什么,立刻心虚地低下头。
“什么狸猫换太子?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奶奶气不过,还想跟我争论。
可我懒得跟她再废话,再次幽幽开口,抛出一个更大的炸弹。
“你们怎么那么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我爸的?”
7
这话一出,全场瞬间安静。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小婶,她立刻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小念,婶子身体弱,孩子没保住,不怪你,但你也没必要这么诬陷婶子啊。”
我冷笑一声。
“你一口一个‘婶子’,却夜夜爬我爸的床,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
我铆足火力,对着小婶开枪。
她果然招架不住,立刻装弱倒在我爸怀里。
本来就刚流产,现在又被我这么欺负,我爸自然是心疼的。
“小念!别再胡闹了,先回去!”
我抬起头,看着他静静地笑了。
“爸,你这头上的绿帽子真大啊。”
我爸愣了一瞬,刚要开口,却看到我扭过头,对着奶奶说道。
“奶,你说你小儿子死的时候,要是知道杀他的凶手,被你好吃好喝伺候着,该多绝望啊。”
奶奶盯着我,脸色瞬间白了,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小念!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爸冷着脸训斥我。
奶奶伸出手,指着我的鼻子,气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你!”
我微笑着看着两人,继续道。
“怎么,你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小叔之所以出车祸,是因为刹车片被人动过手脚吗?”
这话一出,小婶的脸色瞬间变了。
见状,我不由地勾唇。
原来,真的是她搞的鬼啊。
当年,小叔意外车祸去世,全家人深陷痛苦之中。
我不明白,一向小心谨慎的小叔怎么会疯狂飙车然后出了车祸。
后来,我又去找了当年处理小叔事故的警察,才了解到,原来当初小叔车上的刹车片出了故障。
这个情况,他们当时第一时间跟小叔的妻子,也就是小婶提过。
觉得家属有怀疑地话,可以再走刑事鉴定。
但是这件事情小婶并没有告诉奶奶和爸爸,更没有走什么刑事鉴定。
最终小叔以飙车意外去世被定性。
现在想来,小婶那么着急把小叔的尸体火化,事故车销毁,就是这个原因吧。
我本以为,小婶是早就跟我爸勾搭上了。
可看了我妈留给我的信才知道,绝对没有这个可能。
“秀荷,小念说的这番话,你有什么想解释的?”
经过一片混乱之后,我爸的智商短暂地恢复了。
见我这边说不出什么有效信息来,他开始去攻破小婶。
“小念这话是什么意思?”
闻言,小婶瞬间慌了神。
“建国哥,我,我不知道小念对我敌意这么深,竟然还怀疑建军的死跟我有关。”
我微微一笑,“小婶,我什么时候说小叔的死跟你有关了?”
这话一出,小婶瞬间呆住了。
很快,她反应过来,一脸怨恨的瞪我。
“小念!你不就是想替你妈妈报复我吗?还是你怕,我生下这个男孩,跟你抢继承权?”
因为不确定我手里是否有证据,小婶开始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奶奶也反应过来,指着我鼻子骂。
“没错,你就是为了你妈才在这里胡说八道的!我告诉你,就算这个孩子没了,你小婶还能跟你爸继续生!”
听到这话,小婶得意地挑眉。
我却笑着摇头,一边笑,一边大声说。
“哈哈哈哈!不可能了。”
奶奶皱眉,“你又想胡说八道什么?”
我看向我爸,这才慢悠悠地开口。
“因为我爸他,不可能再生第二个孩子了。”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8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小婶。
她突然尖叫一声。
“啊!”
可等她叫完,才意识到自己彻底完了。
我爸脸色同样十分难看,他阴沉着脸看我,声音带着一股寒意。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孩子?”
我微笑着看着他。
“当初你去跟进设计院的项目,在检查工地时从二楼摔下来。”
奶奶立刻接话。
“是有这么回事,但当时你爸就养好了,后续也没事了,这跟他生孩子有什么关系?”
我笑着回答。
“有关系,关系可大了。因为当时伤到了要害,我妈担心我爸自尊心受损,让医生瞒着我爸,事实上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爸这辈子就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小婶听完连连摇头,嘴里念叨着。
“不,不可能。”
她大概怎么也没想过,我爸会有这种隐疾。
我不由地咋舌,“哎,也怪你们,怎么不再去做个全面检查再要孩子呢,可惜啊,现在孩子都没了。”
我爸突然反应过来,满脸愤怒地盯着小婶的肚子。
“那这个孩子是谁的?!”
小婶瞬间慌了神。
奶奶也反应过来了,一把推开我,冲到她面前,对着她怒吼。
“说!这个没了的野种到底是谁的?”
小婶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想哭却哭不出来。
“反,反正这孩子也没了。”
奶奶气的直接抬起手往她身上重重的砸过去。
“贱人!你这肚子里的孩子竟然不是我们陈家的,我差点让我们陈家的血脉被污染了!“
“造孽啊,我老陈家怎么尽遇到这种事啊!”
奶奶瘫软在地,又哭又喊,直接惊动了医院的保安。
他们冲进来,强行把奶奶带走。
混乱中,我也默默地离开。
我刚走出医院,身后传来一声疾呼。
“小念!”
我回头,看到爸爸神色焦急地朝我跑过来。
“你妈妈,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看着他此刻焦急不安的样子,摇摇头。
“不知道。”
我爸立刻皱起眉头,以为我是故意不愿意说,当即解释。
“你别担心,爸爸只是想过去当面跟她道歉。”
我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表情淡漠。
“我不知道我妈在哪里,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她应该不需要你的道歉。”
我爸的表情瞬间变了,他神情复杂的盯着我看。
“我知道,在你眼中我一定是个很不合格的爸爸,你怨恨我,也是应该的。”
我继续摇头,“我对你,没什么恨。”
相反,我更恨自己。
如果当初能多一点关注到我妈的不对劲,现在也不会把她弄丢了。
我没有跟爸爸继续纠缠,从医院离开后,打车回到了住的地方。
小心翼翼收起我妈给我的信。
第二天,我带着我妈留给我的价值上亿的信托基金,登上了前往我理想中的大学的飞机。
9
听说后来奶奶在派出所门口,又哭又闹,要求警方重启了小叔车祸去世的调查。
当警方把当初调查出,小叔车上的刹车片出了问题的情况反馈给奶奶后。
她当着警察的面,彻底崩溃大哭。
忽然就明白了,我当初为什么说那句话。
她很后悔,自己竟然对一个害死自己亲儿子的凶手那么好。
她无比痛恨自己,因此还没等小婶出小月子,立刻以一纸诉讼将她告上法庭。
最后,她决定哪怕倾家荡产,也要以谋杀罪,把小婶送进去。
小城市不大,开庭的时候,街坊邻居不少人去法庭现场观摩。
听说庭审现场,当小婶看到警方提供的证据和线索后,立刻全部交代了。
她声称因为小叔发现她在外面有男人了,所以要跟她离婚。
但她不想离婚,所以才会冲动之下动了杀人的念头。
她找人在小叔的刹车片上动了手脚,后来小叔果真发生了意外。
她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第一时间要求火化尸体,并找人彻底处理干净了那辆肇事车辆。
当时因为各项情况都显示,小叔开车发生了意外,也没有跟任何车辆发生碰撞,就当意外处理了。
后来,小婶本来带着小叔的遗产离开,但没想到奶奶突然提出什么“肩挑两房”
她本想拒绝,又怕拒绝会让奶奶多想,只好先留下来。
后来,她被我爸的温柔体贴打动,真的想跟他在一起。
但没想到,她的情人在小叔出事后,出去避了一段时间风头后,又回来了。
两人再次搞到一起。
这一次,小婶还怀了孕。
小婶也不确定孩子到底是情人的还是我爸的。
她找情人商量,对方提出让小婶把孩子生下来,这样以后就可以继承我爸的财产了。
小婶想了想答应了,可没想到这一切的计划却被我搞乱了。
听说庭审现场,小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说她是真心爱我爸的。
听到这话,我爸的表情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弟弟被弟媳妇害死,自己非但没有替他报仇,还阴阳差错的娶了这个恶毒的女人。
可悲的是,甚至为了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赶走了自己的妻女。
最后发现,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竟然不是自己的。
想到这些,我爸的情绪彻底崩溃,再也控制不住打了小婶一顿。
现场混乱一片,连警察都没反应过来,我爸会突然打人。
最后,小婶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
而我爸因为故意伤人罪,被判有期徒刑6年。
结果宣布后,奶奶当庭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后,整个人就变得有些神智不清了。
她现在时常一个人坐在家门口,看到路过的青年人就会冲上去,又哭又喊。
“建军啊,妈错了,妈真的错了……”
有亲戚家的兄弟姐妹从他们父母口中得知这些消息,又把这些消息告诉了我。
听完这一切,我淡淡地回复一句,“嗯,都跟我没关系了。”
对方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你现在找到你妈了吗?”
我回,“还没有,但我相信总会找到她的。”
这之后,我继续开始上学读书,我妈留给我的那些信托基金,我一分没用。
我要等到找到我妈的那天,然后告诉她。
“妈妈,我错了,对不起。”
“妈妈,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