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已经拆了一半,围起了施工挡板。
那个我曾扔出三万块钱的窗户,大概早已不复存在。
那些激烈的争吵,撕裂的协议,朋友圈里隔空的讥讽,亲戚群里汹涌的指责,都像上辈子的事。
曾经觉得沉重得无法呼吸的东西,不知何时,已轻如尘埃。
又过了几个月,一个秋天的傍晚,我收到一封快递。
没有寄件人信息,里面是一张很旧的银行卡,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我爸歪歪扭扭的字迹:“密码是你生日,手术费还剩63285。”
“儿子,对不起。”
卡片很旧,边缘已经磨白。
是我大学时他们给我打生活费的卡,一个月八百。
我拿着卡和纸条,看了很久。
最后,把它们放进了办公室抽屉的最深处。
窗外,华灯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