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了瞧广阔的星空,随即弯腰抱起小白进了屋。

    三月后。

    我从外地回来。

    只是同我出租车一起回来的,还有隔壁的邻居。

    下车来,我瞧了一眼旁边的小院。

    三月前,旁边的小别墅还在挂牌销售。

    但是黑色轿车开入院内,车主却一直没下车来。

    我出来浇花时。

    隔壁突然传来了动静。

    我立即看过去,可就看到一个高挺的后脑勺,踏入了她的房内。

    我愣住,这个后脑勺有些熟悉。

    次日,我在周边熟练车技。

    关于接下来,我打算在市中心开一家画室。

    隔壁昨天停在院里的那辆崭新的保时捷,一早开了出来,停在路边。

    我尽量远离。

    偏偏这时,后面驶来一辆车按了一声喇叭。

    我脚下失控“砰”的一声,就和旁边的保时捷撞上了。

    “先生不会开车,就不要开了。”

    “实在不行,找个司机呗。”

    后车开前来,降下车窗,嘲讽了一番,又飞速开走了。

    我下车来,看着相撞的地方。

    这时旁边院子的门,也拉开了。

    “怎么了?”

    “抱歉,我刚不小心把你车撞了,你看一下多少钱,我赔……”

    “你哪里受伤了?”

    倏然,我被一只手拉住,转了一个面。

    当看清眼前的人时,我愣住了。

    “苏白鸽?”

    我脑子还一片空白,她却急切道:“我问你,你自己有没有受伤?”

    她又拉起我胳膊,检查了一番。

    “没,我应该没受伤。”

    “就轻撞了一下。”

    她皱着的眉宇,这才平展了下来。

    我怔住:“你怎么在这?”

    面对我的眼神,她却心虚一般,瞟向了周遭。

    “这房子花海环绕的,环境不错,我就买下了。”

    她成了我的邻居?我顿时觉得晴天霹雳。

    为什么?

    “我有事要先走一下。”

    她倏然拉开了我的车门,坐上了主驾。

    “你做什么?”

    “你不要再练了,至少找个人陪你练,不然太危险了。”

    她把我的车,开入了我的院内。

    又出来上了她的车:“我有事先走了,记住不要练车。”

    我尽量忍着心中的烦躁。

    “你的车修需要多少钱,告诉我。”

    她没回应,开车离开了。

    苏白鸽成了我的邻居,我顿时觉得,胸口密密麻麻地疼喘不过气来。

    烦躁也堵在了胸口。

    晚上,夕阳落入天边。

    她回来,我直接堵在了她的门口。

    “怎么了,洛野?”

    “你可以把这房子卖掉,别住这吗?”

    我自认为在婚姻里,她给我的伤害,比我这句直白的话,要大一百倍一千倍。

    她眼皮微微下沉:“你讨厌我住这?”

    “在我看来,离婚后最好一辈子不要见了,这个地方也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我先在这的,所以请你搬走。”

    我不想明说讨厌。

    我也知道,那种感觉不是讨厌,是一辈子最好不见,互不打扰。

    况且恨和讨厌,从来不是一个量级的。

    “我会尽量避开你的出行时间,不打照面。”

    “可能吗?苏白鸽,还是你觉得这样好玩,我活该被你们欺负。”

    “以你和林岳的感情,他也会出现在这吧,是不是你们的婚礼,也要在这完成?”

    过往的种种,在我的脑海里浮现,我的牙齿禁不住打战。

    “苏白鸽,不要欺人太甚了。”

    我不争气地红了眼眶,抬手猛地擦掉。

    “当然,我可以搬走,远离你们,可不是这个道理的,苏白鸽,你们不要太欺负人了。”

    “洛野,对不起,不要哭。”

    我崩溃。

    她的手指,落在我的脸上。

    我几乎是下意识躲开。

    “你说的这些都不会发生,我保证。”

    我只是讥诮地看着她。

    “我和林岳,怎么会结婚呢?我和他根本就没有关系。我说过,离婚后我也会单身一辈子。”

    “对不起,我知道婚内你所受的伤,我死也无法抵罪,但请你相信,我从来没和林岳在一起,在感情忠贞方面,我从没有背叛过你。”

    “呵呵,没有?苏白鸽,上流圈里谁不知道你喜欢林岳。”

    “你忘了,当年我坐牢,也是因为和林家有关,你可以帮我的,但你没有。”

    她瞬间就哑语了。

    我笑了一下,她的谎言,根本经不起任何推敲。

    我以为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但没想到,她再次说了出来。

    “当年我有难言之隐,对不起,是我牺牲了你。”

    “但我不是因为林家,才牺牲的你。”

    “洛野,真的。”

    我裹着湿润的眼睫,颤了一下。

    什么。

    我随即又摇摇头。

    “不要骗我了,苏白鸽。”

    “坐牢的事儿,是我愚蠢无知,被人下了套,技不如人,但别忘了画展呢。”

    “你敢说,画展你不是去陪林岳了吗?”

    “不过说来,也不该怪你的,又不是你伤了我,是沈乔。”

    “呵呵,我也不该怪在你头上的。”

    我被失败的感觉,紧紧包裹。

    我努力调整的状态,今晚还是破碎了。

    不堪一击。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洛野这一切都是我没保护好你。”

    “对不起,不过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没背叛你。”

    “那是我和林岳私下第一次见面,也是事出有因,但绝不是去谈情说爱了,是因为他手上握了……”

    “洛野,不要自我否定,你很好,特别美好。”

    “答应我,好吗?”

    我看着她:“他手上握了什么?”

    我想不到,林岳手上会有苏白鸽的什么把柄。

    这也是不可能的。

    商业上,苏白鸽从来做得滴水不漏。

    她却避开我的问题。

    “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我冷笑了一下。

    从身上拿出三千块的信封,塞到了她手里。

    “修车钱。”

    “希望你说到做到,错开出行,少打照面。”

    三个月的时间,我的画室成功开了起来。

    先招了两名画师。

    创业算是开启了第一步。

    至于生活,苏白鸽也履行了她的诺言。

    我们出行,几乎没撞见过。

    若不是每晚我遛小白时,发现她的车,停在院子里。

    我都以为她搬走了。

    当然,市中心的大平层,我也准备装修了。

    以后也随时可以搬过去。

    秦羽雯来做了几次客。

    每次她来,小白还很黏她。

    她这么温柔的人,确实很招人喜欢。

    “汪,汪”

    秦羽雯离开后,小白就跑到我脚下。

    我蹲下,轻轻捏了捏它身上的肉,凶道。

    “下次,还在秦羽雯面前,表现出你那不值钱的样子,自己跟她走。”

    我叹了口气。

    秦羽雯也是单身,两个单身男女,经常在一起,总是不太好。

    再说了,秦妈妈也在催秦羽雯赶紧找个好男人结婚。

    我不希望她把太多时间,花在这里。

    “还跟我生气,好了,我去给你拿磨牙棒。”

    “小白。”

    “小白。”

    我只拿个鱼干的工夫,小白就跑出去了。

    我要睡觉了,它还没回来。

    我在外找了一圈,终于听到它的声音。

    偏偏这声音,还是从隔壁传出来的。

    我:“……”

    我叫它,它就在那头回应。

    可身子是一点儿也不跑回来。

    真是要气死我,我不可能去隔壁抱它。

    没想到,苏白鸽主动抱它过来了。

    “汪……汪……”

    我说错了,这狗分明是谁都黏。

    这会儿,它在苏白鸽怀里,还一点儿也不想下来。

    我:“……”

    “给我吧,谢谢了。”

    “好。”

    她凑近了一些,把狗给我,我才嗅到了她身上,有微微的酒气。

    借着院内的灯,我也才看清,她的脸上微微红着,眼神有些迷离。

    她很歉意道。

    “抱歉,我喝了点酒,小白身上可能也沾上了。”

    我瞧着她,发现她是真的很愧疚的样子。

    “没事,我给它洗个澡就行了。”

    只是,她并不喜欢酒这个东西,除了应酬上会喝。

    她私下是不喝酒的。

    “你回去……”

    “你会和她结婚吗?”她突然道。

    她又补充道:“秦羽雯,我看到她了,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

    我皱了一下眉,只觉得她的问题很无厘头。

    “抱歉,我不想回答的问题,我不会回答。”

    “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我抱着小白,进屋关上了门。

    晚上,突然下雨了。

    一道雷后。

    我拖着迷糊的身子,到阳台收拾衣物。

    大雨中,隔壁的院子里,却坐了一个岿然不动的人。

    是苏白鸽,她身上的风衣,都还没脱。

    她做什么?

    醒酒?

    她倏然躬身,抬手插入了自己的发丝中。

    像是苏氏在她手上,毁掉了一般。

    次日一早,我到花园扶起被打弯了的花。

    就听到隔壁的咳嗽声。

    没一会儿,一辆车开入了隔壁。

    她的助手琳达,提了一包药送了过来。

    琳达来到我的院子时。

    我愣了一下:“有事吗?”

    “洛先生,我们可以聊一下吗?”

    我蹙眉:“聊什么?”

    她瞧了一眼隔壁:“您和苏总之间有很深的误会……”

    “抱歉,我和她离婚了,也没什么聊的,我要去画室了。”

    “洛先生。”

    此时,旁边咳嗽了一声,苏白鸽正站在房门口。

    “琳达,这份文件赶紧送公司去。”

    我也上车,开出了小院,只是路过旁边院门口时。

    琳达接过文件,握着拳头。

    “苏总,为什么不说出来?要一个人承受……”

    我回头,拧住了眉。

    不过,门口只剩下苏白鸽了。

    琳达已经开车,从另一个方向走了。

    后视镜里,苏白鸽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车尾上。

    平静的生活下,谁都感知不到,一场致命的危机,正在悄然运行。

    我被巨大的摇晃惊醒时,整个人已经失去了判断。

    只发现楼上的东西,全掉了下来。

    造成难以估算的损伤。

    四处逃窜的小白,奔到了我怀里,凄厉地叫着。

    我抱着它,连忙往外跑。

    地震了。

    但我才在楼梯间,一条大梁就朝着我身上砸了下来。

    “啊。”

    “快跑。”

    一瞬间,我被推了出去。

    可身后大梁,却把很瘦弱的一人生生砸了下去。

    我回头。

    “苏白鸽。”

    我的泪唰地落下。

    她的腰,直直被大梁压住,血渗了出来。

    我试图抬起大梁,可一点儿也撼动不了。

    “快……跑出去,别管我。”

    只看到她腰上,一团一团浓黑浸出来……

    “你坚持住,我带你出去。”

    我仍旧不会放弃,去搬那些钢筋。

    她被大梁死死嵌在那,嘴角的血,也一股股冒出来。

    “洛野,你傻子啊,我就是要你跑出去,求你了,别管我了。”

    “不,要出去,一起出去。”

    我的指甲掰断了,手指染红了。

    可我就是想把她带出去。

    “别费力气了,再不走,你也走不出去了,前方那根梁,马上要塌了。”

    “求你了,快走。”

    她抓过我的手,不准我再去碰那根梁:“求求你了。”

    “不要。”

    “走啊。”

    她预判出,前面的那根梁,摇摇欲坠,几秒后就会塌下来。

    这里会被掩埋。

    “我命令你,快走,立即走。”她的眼睛,已经目眦欲裂了。

    他们说,我和她之间有误会。

    我从不信。

    奇怪的是,她今天在危难中,用身体帮我挡住那根千斤重的梁。

    我不想再问理由。

    我想相信她。

    更不希望,有人因救我而付出了她的生命。

    “如果很不幸,这里就是我们的坟地了,苏白鸽,我们一起吧。”

    “傻子。”

    没有任何时间了。

    大梁落下,铺天盖地的黑暗落下。

    可落下那一瞬。

    苏白鸽,奋力把我护在了胸下。

    我不知道,她都奄奄一息了,哪里还有来的一股力量。

    我预期的身上无法承受的痛,没有那么深刻。

    只知道,周身一片黑暗,然后脑袋发昏。

    很想睡觉。

    医院。

    我抬头,瞧着朝我走来的林岳。

    哽咽了一下喉咙。

    “她怎么样了?”

    他面色苍白,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魂。

    “失血太多了,医生说要做好一辈子植物人的准备。”

    看着重症监护室的小窗。

    他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

    “是吗?”

    “一辈子植物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都怪我。”

    我看着他,已经完全麻木。

    我扶起他:“是我对不起你们,该躺在那的是我。”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隔了一会儿,他突然失心一般笑了。

    “洛野,你可真傻。”

    “什么?”

    “她豁出命救你,只因为全心全意爱你。”

    他身上一抽一抽的,眼泪全程控制不住。

    我的身子有些冷。

    “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关系?不就是我喜欢她,她根本没在意过我吗?”

    “你大学追了她四年,最后和她在一起了,是吧。”

    “你可知道,大学的四年里,我也喜欢她,只是我没有说出来,即使你们结婚了,我也还在等你们离婚,等一个机会。”

    我眯了眯眼。

    “那些传言是你主导和散播的。”

    他没有回答。

    直到他退了一步,才颤抖道。

    “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

    “还有,你们之间本身就缺乏信任,不能全怪我。”

    半年过去了。

    苏白鸽出了重症监护室,可还是昏迷着。

    琳达走进来。

    “晚上,我来照顾她吧,你的身体一直也很差。”

    我看着床上早已消瘦变了样的人。

    “再差,也比她强千倍万倍。”

    我拿了在热水里已经烫热的营养袋,给她挂上。

    如今这一切,我已经很熟稔了。

    琳达看了看旁边我翻烂的穴位按摩书。

    “苏总要是清醒,一定不希望你这么累。”

    我没回应。

    直到我抬头。

    “她也许,永远醒不过来了,可以告诉我,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吗?”

    “我有权利知道。”

    “抱歉,苏总说了,不能说。”

    我深吸了一下鼻子:“是吗?”

    “其实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怎么可能。”

    “林岳告诉我的,我是真的不知道苏白鸽曾经的无奈、痛苦。”

    “是我错怪了她。”

    “谢谢你能理解苏总,你也知道的,苏总是肯定不想你坐牢的,她宁愿放弃千万个洛家的遗产,也不想你坐牢。”

    “但是洛家的资产,是几条人命换来的,如果是你,你肯定选洛家的遗产不被海外势力拿走。”

    “当时的情形,真的没有办法,保你,洛家的遗产,肯定被海外势力血洗。”

    “苏总确实实力很强,但面对早已布好的暗局,且几家海外资本的联合围剿,苏总已经拼尽了全力了。”

    闻言。

    我的瞳孔已经放大。

    这会儿,我才终于明白。

    原来当时,我和洛家的资产,只能选择一个。

    所以,他们一直瞒着我的是这件事。

    是的。

    苏白鸽选得对。

    她是懂我的,我妈、我爸、爷爷的死,都和洛家被一股海外势力盯上脱不了干系。

    爸妈都被逼得跳楼。

    爷爷莫名其妙地出了车祸。

    我成了洛家唯一的接班人,我进入公司,却什么也不懂。

    被副总催着签了两个海外货运单子。

    没几天,警察就上门了。

    那批货竟然是违法的。

    直到我定罪了,才有隐秘消息传出,那批货原本是林家订的。

    最后他们金蝉脱壳,货转到了我手上。

    “你怎么了?”

    “你不知道,你在诈我。”

    她突然很慌。

    “我本就应该知道,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琳达叹了一口气。

    “你坐牢期间,苏总来看过你的,只是你不见。”

    “不过也理解你,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会儿,老洛总也刚去世,你几乎万念俱灰。”

    “但苏总真的打点关系了,可没想到,后来新去了一个男狱警,是林家的远房亲戚,那会儿我们都没察觉到。”

    “让他钻了空子,欺负了你。”

    “关于此事,苏总真的很自责,在苏总发现此事后,那狱警被开除,他的下场挺惨的。”

    “一年前,已经死了。”

    “不是苏总动的手,放心,苏总做事有分寸。”

    我扭头,看向了外面。

    天依旧是灰的。

    这天,好像在苏白鸽倒下后,再也没有蓝过了。

    至少,我真的看不出它的蓝色了。

    “还有画展那次。”

    “林岳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你在狱中被欺负的照片,他通知了苏总,让苏总去拿。”

    “当然,他说的是去拿,你也知道,不去的后果。”

    “苏总不可能允许那些照片上了媒体,再次伤害你。”

    “可没想到,他是两手准备,画展上安排了沈乔去欺负你。”

    “他是真的隐藏得很好,佛口蛇心,城府极深。”

    我身子颤了一下,抓住了窗栏。

    胸口剧烈地起伏。

    好久,都疼得喘不过气来。

    “苏总有心理准备,你出狱会提离婚。”

    “我问她为什么不说出真相。”

    “为什么,明明很爱你,却表现得从来都不爱你。”

    我侧头:“因为秦羽雯吗?她这个傻瓜,一直以为我喜欢秦羽雯是吗?”

    “明明我大学,追了她四年。”

    “她真傻。”

    “你们新婚那晚,秦羽雯给你发了信息,是不是说,不快乐,她就来接你走?”

    “可能是这条信息吧,让苏总觉得自卑。”

    “苏总真的很爱你,沈乔的事儿,其实也并不简单,也是她向宋家施压,宋家才不敢闹的。”

    “爱会让一个人发狂,也会让一个人自卑,苏总应该就是后者,你也知道的,她是私生女,没继承苏氏前,她内心也隐藏了一股自卑。”

    “我想,从你们结婚开始,苏总就做好了退场并祝福你们的准备。”

    我的呼吸,疼得喘不过气来。

    琳达走了出去。

    我塌下肩,捂住了唇。

    冬天来了。

    下雪了。

    旁边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是秦羽雯打来的。

    “有事吗?”

    “我在机场,打算去国外发展了。”

    “好,一路顺风。”

    “谢谢,我也祝她早日好起来,希望你们能真正地幸福。”

    “洛野,我登机了。”

    放下手机。

    我手机又振了一下。

    我瞧了一眼,是一条推送新闻。

    重磅消息,林家少爷林岳涉嫌教唆指使,侮辱他人,殴打他人罪,被警方带走

    手机又振了一下。

    林氏负责人,涉嫌勾结境外势力,扰乱市场,在逃往边境的途中被抓

    我收回视线,用棉签蘸了水,给苏白鸽润了润唇瓣,又继续给苏白鸽按摩四肢。

    傍晚时分,雪更大了。

    我推开一点儿窗户,伸手接了一点儿雪。

    回身关上窗户。

    用她的手指,碰了一下掌心的雪。

    “苏白鸽,我们一起碰了雪啦。”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