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林溪和林月这对双胞胎姐妹，正抱着膝盖，蜷缩在墙角，如同两只被暴雨淋湿的幼鸟，无助地颤抖着。
桌上那精美的蛋糕和马卡龙，已经被她们吞咽殆尽。
那短暂的甜美，与此刻无尽的绝望，形成了最讽刺的对比。
李睿没有理会她们的悲伤。
蝼蚁的情绪，不值得神明侧目。
他的视线，落在了墙角那两个半人高的、黑色的专业舞蹈包上。
他走过去，拉开拉链。
里面是叠放整齐的舞蹈服、舞鞋，以及一些护具。
他的手，在里面翻找了片刻。
然后，他从中抽出了两套演出用的芭蕾舞裙。
一套纯黑，带着几分冷艳与神秘，如同暗夜中高傲的黑天鹅。
一套纯白，圣洁得不染一丝尘埃，宛如月光下纯洁的白天鹅。
他随手将那两套舞裙，扔在了姐妹俩的面前。
布料很轻，落在地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却像两座大山，狠狠压在了林溪和林月的心头。
“换上。”
李睿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冰冷。
林溪猛地抬头，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第一次迸发出了愤怒与反抗的火焰！
“你还想怎么样？！”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我们已经照你说的做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羞辱我们！”
那是她们的战衣。
是她们在舞台上，追逐梦想与荣耀的圣洁之物。
绝不应该，在这种肮脏的、充满屈辱的交易中，被玷污！
李睿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甚至没有去看林溪那张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
他的目光，越过她，落在了她身后那个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妹妹，林月身上。
然后，他用一种平淡到残忍的语气，对着空气说道：
“赵雅。”
“主人，我在。”
一直恭敬侍立在门边的赵雅，立刻上前一步，脸上带着妩媚而又残忍的微笑。
“告诉她们，”李睿的声音依旧平淡，“违抗我的下场。”
“是，主人。”
赵雅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走到那对双胞胎面前。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那双桃花眼里，充满了过来人的怜悯与优越。
“两位妹妹，你们可能还没搞清楚状况。”
“主人的命令，不是商量。”
她顿了顿，伸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指向走廊之外。
“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吧？那头被主人一拳打爆脑袋的力量型丧尸，还有那只从天上掉下来的死鸟。”
“你们觉得，你们的骨头，比它们更硬吗？”
林溪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血腥而恐怖的画面，再次冲入她的脑海。
她不怀疑。
她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多说一个字，眼前这个男人，就会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易地捏碎她们的喉咙。
看到她的动摇，赵雅笑得更加灿烂。
“其实啊，你们该感到荣幸。”
“主人愿意让你们跳舞，是看得起你们。这是你们展示价值的机会。”
“你看看我，看看心语妹妹。”
“我们都为主人表演过，然后，我们得到了食物、安全，还有活下去的资格。”
“而那些不听话的，没用的，早就变成了外面那些怪物的粪便。”
赵雅的话，像最恶毒的诅咒，一个字一个字地，钻进林溪的耳朵里。
价值
原来，她们的舞蹈，她们的梦想，她们的身体在这个男人眼中，都只是可以被估价的，用来换取生存资格的“价值”。
林溪的眼中，最后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
她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