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燕芳打着补丁闲说话。
一来是堵住白淑珍的嘴,二来也是说给丈夫听。
刚刚老刘大哥说的也有道理,小安那同事谁都没见过,是真是假还不好说,要是这次没拉回来,德明再着急上股火,又得往那方面想了。
“燕芳,不是我说你,你这心也够大的。钱都花了要拉不回来,那不都打水漂了?万一他在山上出点啥事儿,你后悔都来不及。我要是你,非得把他那钱都收起来,省得出去瞎祸祸。”
白淑珍见陈燕芳缝着衣服也没停,又板起了脸埋怨着。
“拉柴火哪能说他祸祸钱?就算去捡点碎枝子,那也比在家里呆着强。”陈燕芳笑呵呵地回了句。
白淑珍顿时黑了脸。
“你两口子就惯着吧,回去了。”
“没啥事儿再坐会儿呗!那我不送你了!”陈燕芳嘴上说着,手上该咋忙活还咋忙活,本身也没想着出去送。
白淑珍抱着膀回了家,进门看到躺在炕头的于老三,上去就给了他一脖溜子。
“还睡!天天睡睡睡,哪那么困?”
“又咋了?”于老三推开枕头,慢吞吞地下了地。
“还咋了?跟你俩都上火。你看看人东院儿那孩子,大冷天还去弄柴火呢,你再瞅瞅你,天天搁这儿一吼吼。”白淑珍说着把被子全拽走。
“家里柴火不够烧嘛!”
“够个屁!烧几根都得特么算计着。那玩意儿还嫌多?等烧没了我看你咋整!特么屎不堵皮雁子不拉那伙儿的,起开!”
白淑珍猛地推开,把被子团吧团吧扔到炕柜儿里。
“燕芳,小安不能出啥事儿吧?咋这前儿还没回来?”
白淑珍走后。
方德明盯着大门口看了半天,也没看到方安。
“这才几点?大山里远着呢!你就别瞎寻思了,他同事家里是打猎的,肯定带着枪呢!”
方德明点了点头没多问。
陈燕芳也没再多说,专心打着补丁。
但缝着缝着,这刚缝好的线竟然全歪了。
陈燕芳暗自叹了口气,趁丈夫不注意撇了眼大门口,也不知道小安说的是真是假,要没有那同事跟着,他自己上去碰到点啥可咋整?
另一边。
方安在山脚下歇了歇,顺着半山腰处往北走。
这时候山里的动物特别多,如果上了山顶再往北去,途中说不定会碰到啥。
好在方安歇脚的地方就在马鞍山的最东边。
两地相差不是很远,从半山腰走也就不到十公里。
一人一骡子走了半个多小时。
“行了,先在这地方歇一歇。”
方安听到骡子喘粗气,找了棵比较粗的树,想把骡子栓树上。
可方安刚靠近还没等栓,看到地上的脚印突然顿了下。
这脚印又长又细,长度得有十公分,宽度大概六七公分。
四趾分明,还呈直线排列!
这分明是头狼的脚印!!!
方安抓紧砍刀看向四周。
附近的山林还算安静,时而能传来鸟叫声。
“走,不能在这儿呆!”
方安牵着绳子继续往北走,走的时候还谨慎地盯着四周。
狼这种动物很聪明,永远都是成群出现。
它们确定好猎物后不会直接下手,而是会躲在暗处寻找时机,等猎物放松警惕之后再一拥而上,发出致命的一击。
方安凭着前世的经验,特意找了几个不容易藏身的路段往北走,途中没发现狼的身影,基本能确定没有狼跟着。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