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两侧种着珍稀花草,香气浓郁,四下静谧。老太君素来奢靡,尤爱花草,单是这小院的花草养护费就达数百万,采购费用更是十倍不止。

    陆昊走在前面,陆佳琪紧随其后,推开半敞的院门走进屋内。陆佳琪脸色不佳,本就抗拒回这里见老太君,只因昨晚陆见秋的电话,才不得不随陆昊前来探口风。

    屋内,六十多岁的老太君坐在软榻上,面色红润,褶皱的皮肤竟如婴儿般细腻。她身着黄色老年旗袍,银发盘成发髻,插着嵌有拇指大帝王绿的金钗,颈间一串南浦珍珠项链,每颗都如拇指大小,价值千金。她掌权陆家后,每年个人花销高达十亿,精致得像老佛爷转世。

    身旁站着随她陪嫁、服侍几十年的老仆容姨,扶着龙头拐杖,肃立如雕像。容姨与老太君年纪相仿,面相更显苍老,不仅是仆人,更是实力恐怖的武者,负责老太君的起居与安全,连陆家核心子弟都对她心生忌惮。

    屋内还站着陆先儒、陆先辉及陆先儒之子陆峰。能踏入这院子的,整个陆家寥寥无几。

    陆昊二人刚进门,老太君便目光一凛,怒斥道:

    “陆昊!我叫你过来,不是推托就是迟到,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

    陆昊习以为常,站到一旁道:

    “路上堵车。”

    这借口虽蹩脚,却挑不出错。他早已搬离陆家庄园,每次赶来都要费些时间。

    陆先儒阴阳怪气道:

    “大哥,我们等半小时无妨,妈年纪大了,你忍心让她等?”

    “哼,他心里哪还有我!”老太君怒拍桌面,显然被陆先儒的话激怒。

    “陆先儒,我是大哥,还轮不到你说教!”

    陆昊瞪向他,低沉的声音让陆先儒心头一凛——即便大权旁落,他身上的气势仍在。

    “先儒说得对,错了就是错了,还敢顶嘴?”老太君偏帮陆先儒。

    “妈,就路上堵了会儿,何必动这么大肝火?”

    陆佳琪开口,引来众人目光。

    “你还知道有家?眼里还有我这个妈?”老太君瞥向她,语气冰冷,却没像对陆昊那般斥责。

    陆佳琪轻笑:“妈,我再忙,心里也记着您。”她和陆昊都得维持着“母慈子孝”的假象。

    “小妹,你过年都不回来看妈,这叫记着?我看你是不想见她吧!”陆先儒不放过攻击机会。

    “是啊小妹,二哥说得对,过年都不回,太不像话了!”

    陆先辉附和,他与陆先儒结盟,自然全力支持。

    陆佳琪冷哼,懒得理会。因当年的事,她对这两个哥哥只剩厌恶。

    陆昊也沉默,场面一时僵住。老太君见惯了兄妹间的剑拔弩张,端起茶杯润喉。陆峰站在陆先儒身边,乖顺如孩童,这种长辈间的争执,还轮不到他插话。

    “妈,叫我们回来,有什么事?”陆昊打破僵局。他已知a城之事,料想老太君为此而来——陆见秋回a城,老太君和陆先儒定会算到他头上。他故意发问,想探探老太君的打算。

    “什么事?你会不知道?”

    老太君冷声反问。

    “确实不知,您直说。”

    “我问你,你在外头留的那个孽种,是不是回a城了?”老太君直言,怒意渐显,“不仅回来了,还在a城惹事:杀了陆凯,又困住陆永康,简直无法无天,要与陆家为敌!”

    她越说越怒,一掌拍在桌上,杯子震落,茶水洒了一地,怒视着陆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