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李昂,据传这位英俊而年轻的列车长,正是民间流传的那名工坊主,原本已经确定下来的代理警长】

    【可惜他志不在此,这场联合演习就是为了感谢菲尔德李的举荐】

    【以上皆为菲尔德·李在发布会上的单方面解释,目击者的说法则不尽相同】

    【目击者a:那家伙走进银行,二话不说拔枪射击,谁能相信是演习?全都真枪实弹,一群人拿着冲锋枪对着他扫射!】

    【目击者b:一个人挑翻整个菲尔德家族,我敢说镁厅找不到比他更适合当警长的人。为什么没让他当?黑幕!】

    【目击者c:关注雅恩老师的签售会,关注侦探马洛系列,谢谢喵】

    【内城区书店街附近的下水管道近日需要维修,停水时间另行通知,望广大市民做好准备】

    【两名议员的尸体在家中被发现,和前几天那些伤口一致,或许是遭遇了那名创下拍卖厅劫案,同时兼任连环杀手的悍匪】

    【顺带一提,其他避难所的代理们最近老实了不少,大概是接受了自己只有在庆典结束后才能离开的命运】

    【关于近期的破坏事件,警局仍未做出正面回应。镁厅日报提醒各位,天黑就回家,听到枪声赶紧跑,别走小巷子】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想大家心里都有答案】

    【庆典的钟声即将敲响,尽情期待吧】

    ——

    咚咚,咚。

    有人敲门。

    李昂开门一看,佩洛正费力地推着推车,车上摆放着无菌仓。

    疫医昨天答应过的,要给李昂个东西用来装拽人鬼。

    “怎么是你来的?”李昂接过推车。

    他回忆了一下,第一次见到佩洛时,她也是在集市上抱着比人还高的巨大箱子摇摇晃晃。

    和娇小的身形刚好相反,佩洛似乎经常搬运重物。

    “爷爷他…在诊室帮忙,我刚好可以溜出来休息一下。”佩洛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疫医?他不是不看诊了吗?”李昂问。

    “爷爷的大部分能力都要用来抑制感染,以免被我发现。现在没了这个顾虑,也能相对自由一点。”佩洛老实回答。

    提起这件事时,她连续磕巴好几次,似乎还没能完全接受事实。

    “你们昨天聊的怎么样?”李昂问。

    昨天是个很好的机会,能让疫医这个老顽固稍微流露出一点真情实感,把一直以来瞒着佩洛的事都交代清楚。

    “还好…”佩洛点点头,“关于爷爷的化学灼伤…”

    “是我十四岁时,跟爷爷一起做实验导致的,我把试管里的液体溅到了他脸上。”

    “其实我当时…不能完全说是不小心。”

    “我那时恨透了爷爷,觉得他折磨我,让我快要喘不过气,最后还要把我送到前线杀掉。”

    “知道试管里是高危试剂时,我有过短暂的,自杀的想法。”

    “就是这个想法让我走了神,回过神来试管已经过热破裂了,试剂让爷爷毁了容。”

    “从那以后,爷爷走到哪里都戴着面具,我时时刻刻都觉得是自己的过错,不管爷爷怎么想,我首先无法原谅自己。”

    “知道昨天我才知道…只要爷爷想,随时都能把伤疤治愈,他只是需要一个借口戴面具而已。”

    佩洛叹了口气,显得很是无奈。

    “知道这件事后,我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好在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

    “爷爷变成感染者的事…我还需要点时间才能接受。”

    “爷爷的思想还停留在过去,他觉得自己身居高位,就要多付出,这样才能无愧于心。”

    “虽然他没说,可我知道,一定是因为我无法登上列车,他才会用这种危险的办法投身实验,代替我做出牺牲。”

    “不过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佩洛向后退了半步,对李昂用力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