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沈欢话落，纪玲愣住，一脸的不可置信。\n半晌，纪玲嘴角瑟缩，脸上强挤出一抹笑，“欢欢，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n沈欢唇角弯弯，“是听不懂，还是不想懂？”\n瞧见沈欢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纪玲倏然动怒，“欢欢！！”\n沈欢没理她，站起身，“师母，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n纪玲不作声，垂放在身侧的手攥紧。\n沈欢背对着她，“我其实对于能不能生孩子，一直抱有的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即便是能生，我也觉得是那孩子命不好，才会投胎到我肚子里。”\n纪玲，“……”\n说完，沈欢转头看向纪玲，“师母，你恐怕不知道，我从你第一次给我下药，我就知道。”\n看着沈欢那种万种风情的脸，纪玲呼吸一窒。\n沈欢低垂眼眸看她，“我现在只对一件事好奇，师母，我师父的死，跟你有关吗？”\n沈欢问得直接。\n纪玲看着她，全身都是紧绷的，回答从牙缝里挤出来，“没有。”\n沈欢，“最好是这样。”\n纪玲瞪着眼看她。\n沈欢再次弯下腰，跟纪玲对视，“师母，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师父的死跟你无关，那你就还是我师母，下不下药的，我不会生气，哪怕你以后继续下药，我也依旧会吃，可如果我师父的死跟你有关……”\n沈欢说着，脸上的笑顿时收起。\n纪玲，“沈欢，你有病。”\n沈欢嗤笑，“你才知道？”\n纪玲不作声。\n沈欢靠她近一些，“我以为，我有病你早知道呢，毕竟我这么……疯……”\n纪玲，“……”\n纪玲从沈欢办公室算是落荒而逃。\n看着她的背影，沈欢走到办公桌前从里面摸出一盒烟，低头用贝齿咬了一根点燃。\n随着一团火苗燃起，烟雾也随之散开。\n沈欢红唇含着烟眯眼，看向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n人活一辈子，能有三分真就实属不易。\n剩下的七分，基本全靠演技。\n尤其是成年人，你的快乐或者不快乐，有几次敢真的表现出来。\n就好比你那位好大喜功、有功劳自己独占、有锅全部甩你的领导犯了错，你高兴不？\n怕是高兴的都要蹦起来。\n可你敢表现出来吗？\n那必须是不敢。\n一来，还在对方手下讨生活，二来，也怕同事觉得咱是落井下石小人做派。\n所以说，这人一辈子，百分之八十，都活在人言可畏里。\n每个人都想活出自我，可又有几个人真的活出了自我。\n一根烟抽完，沈欢反手勾过烟灰缸把香烟掐灭，吐了口浊气，正想拿起扔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给秦钊打一通电话问问她那边的情况，阮卉的电话就打了进来。\n瞧见阮卉的来电提醒，沈欢心底咯噔一下。\n某些被她遗忘的事在脑子里冒尖。\n沈欢抬手捏眉心，心虚按下接听，“卉卉。”\n阮卉隔着手机，“呵。”\n沈欢无比真诚地说，“我要说我不是故意忘的，你信不信？”\n阮卉，“呵呵。”\n沈欢，“你信或者不信，我这一腔真挚的感情就在这里……”\n不等沈欢把文艺范的腔调表现完，阮卉出声打断了她的话，阴恻恻地说，“你知道我昨晚等到你几点吗？”\n沈欢试探问，“几点？”\n阮卉，“凌晨。”\n沈欢，“辛苦了，阮女士。”\n阮卉，“最惨的不是我，而是我那个相亲对象，对方前一晚上的夜班，你知道昨晚到最后对方都什么样了吗？”\n沈欢说，“虽未亲眼所见，但能想象。”\n阮卉被气笑出声，“别废话，今晚，你要是再敢失约，我一定不会放过你。”\n沈欢道，“你那个相亲对象昨晚吃亏没吃够？今晚还去？”\n阮卉颇为自信地‘啧’了一声，“还不是姐魅力大。”\n沈欢，“我信的，卉姐。”\n阮卉，“滚。”\n沈欢，“好嘞，奴婢告退。”\n跟阮卉挂断电话，沈欢转手拨通了秦钊的手机。\n彩铃响了会儿，电话接通，秦钊磁性好听的声音响起，“我在隔壁，过来。”\n\r\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