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父与单觅云的母亲离婚后,再娶了单觅彤的母亲。

    看起来是再正常不过的离婚再娶,可是偏偏单觅彤的年龄,却只比单觅云小两岁。

    而单父与前妻离婚时,单觅云已经五岁。由此可以看出,单父是婚内出轨。

    不过那时候单觅云母亲住在偏僻的农村,根本不懂得用法律捍卫自己的婚姻。

    单觅云十五岁那年,母亲操劳成疾,怕自己撒手人寰女儿无人照顾,便让女儿千里迢迢进城寻亲。

    谁知道单父竟然以私生女的名义对外介绍自己的亲生骨肉。

    单觅云虽然进了单家,却活得十分卑微。

    单觅彤母女两时常言语羞辱土里土气的单觅云,而且经常趁单父不在家的时候打骂她。有一次单觅云忍不住顶了嘴,单觅彤母女两竟然脱光她的衣裳,将她关在卫生间里整整一晚上。

    自此以后,单觅云就患上严重的抑郁症。

    而真正让单觅云活不下去的催命符,是她的亲生母亲冯曼春得了尿毒症,来到城里寻找她,向女儿借钱看病。

    单觅云怎么有钱借给她?

    冯曼春看女儿穿得光鲜,以为她混好了,也学会城里人嫌贫爱富,冯曼春气急之下骂她是白眼狼。

    单觅云鼓足勇气找单父借钱,却遭到单父的拒绝。

    父亲那番薄情寡义的话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单觅云,我将你养大已经对得起你了。你不要贪婪,不要再指望从我这里捞到什么好处。人要学会知足。”

    那天,被亲情同时抛弃的单觅云,第一次有了轻生的念头。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看到一辆红色的轿车迎面而来,她忽然失控的往车上撞去。

    等她醒来,阚灵就进入了她的身体。

    ……

    “妈咪!”

    怀里的孩子发出软萌的叫声。

    单觅云飘忽不定的思绪拉回,抱着蓝儿向单觅彤走去。

    夜间急诊,病人稀少。

    单觅彤也看到了单觅云,不过看到她怀里的孩子,单觅彤明显怔了一下,冷冷讥讽道。

    “单觅云,这个孩子是谁的?”

    单觅彤眼底流露出来的算计,令单觅云眉头皱紧,她冷冷回道:

    “现在的医生可管得真宽。病人看病还要调查户口?”

    单觅彤被噎得哑口无言。

    心里却暗暗诧异,这人四年不见,这个贱人竟变得牙尖嘴利了。

    拍了拍面前的桌子,姿态高傲的示意单觅云坐下。她则慢悠悠的拿出听诊器,给孩子听诊心肺部。

    单觅云关切的眼神未能逃出单觅彤的眼睛,她肯定这孩子是她的女儿。

    “大姐,孩子父亲是谁啊?”

    “死了。”单觅云道。

    “孩子看起来很可爱,多大了?”

    “四岁。”

    单觅云知道单觅彤没安什么好心,便没有说实话。

    检查一番后,得出结论,“扁桃体化脓,输液治疗。”

    单觅云只好抱着蓝儿来到输液室。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逝……

    很快,东边的天空翻出一抹鱼肚白。

    单觅云望着手机上的时间,还有那宛如沙漏一般漫长的输液管,心急如焚。

    她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掰成三部分,一份守着蓝儿,一份给枫枫,另一份给楚晏。

    就是在这样备受煎熬的过程中,单觅云依然坚守着希望。不到最后一刻,她不想放弃去星海雅苑看望楚晏的希望。

    七点三十分,就在单觅云掏出手机准备告知楚朔冥,她可能会迟到一会。偏偏手机没电了。

    单觅云借了护士的手机拨给过去,可被楚朔冥无情的掐断来电。

    星海雅苑。

    楚朔冥怀揣双臂望着沙发上的楚晏,旁边是楚晏幼儿园的小背包。

    楚朔冥不太确定的问,“你真的要去上幼儿园?”

    楚晏点点头。

    楚朔冥抬腕看了看限量版的钻石腕表,眉头微皱,他今天有个非常紧急的会议要开。可已经将近8点30了,单觅云还没有来。

    他给她拨打电话,电话铃声却提示对方关机。

    楚朔冥俊美如雕塑的脸庞笼罩着冰寒,看来这个女人丝毫不珍惜他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她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和楚晏相处一天就望而却步了?

    他就知道,她就没有做妈妈的觉悟。

    “楚晏,爹地有个紧急会议要召开。我让温姨送你去幼儿园。好吗?”

    楚晏望着爹地紧蹙的眉头,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楚朔冥松了口气。

    一个小时后。

    温梦蕊来了,她永远都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无暇倾城的气质。

    皙白的鹅蛋脸,黑长直发,五官精致小巧,看起来温婉可人,小巧玲珑。

    她从桃红色的限量版手提包里拿出钥匙,轻轻搅动门把手,门开了,她站在门口边,冲着楚晏甜甜的喊道:“楚晏,温姨来接你上学哦。我们走吧!”

    楚晏漠然的望着她,不情愿的背上书包,朝她走去。

    温梦蕊为楚晏打开后排座的门,楚晏进去后,她则坐到副驾上,对她的女司机命令道,“出发吧!”

    楚晏的目光,直直的落到车窗外的人行道上。

    “楚晏,去了幼儿园要乖,不能跟同学打架,知道吗?”温梦蕊叮嘱道,那口吻活脱脱她就是楚晏的母亲。

    楚晏没有理她,不过脸色更加冷漠。他又不是个惹事精,如果不是那些同学先招惹他,他也不会跟他们打架。

    “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温姨跟你说话呢?”见楚晏不回应,温梦蕊有些生气道。

    楚晏依旧没说话。

    “我以后就是你的妈咪,楚晏你要对我客气点。”温梦蕊愠怒道。

    这次,楚晏火了。

    他一拳头捶打在车窗玻璃上,怒道,“我要下车。”

    温梦蕊便有些惊慌失措,“楚晏,你发什么疯。你爹地将你交给我,温姨就必须把你送到幼儿园。”

    “我不去了。”楚晏耍横。

    温梦蕊对楚晏的情绪变化置若罔闻,而是对司机道,“别管他,去学校。”

    到达校门口,车子刚停下,楚晏拿着书包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

    此刻是学生集中入园时期,楚晏刚被温梦蕊激怒,看起来就像凶恶的小狼狗。

    他的同学看到他,怕怕的对他妈妈喊道,“妈妈,你快看,那就是我们班上那个问题学生!”